卫漾望过去,只见那钟夫人病的厉害,但是唇边笑容不减,可见当年的三口之家何等幸福。
那钟夫人虽然从没听过名声,但是容貌秀雅,打扮十分素洁,一看便是名门闺阁女子。
她相夫教子这许多年,突然病成这样,连夫君的面也见不着,也确实可怜了。
卫漾小跑到庄主房外,敲击着门喊“庄主,庄主,你夫人女儿都在外面呢,你不看看吗?”
屋内静默无声,便是沈慎行用了内力,那门只是无法打开。
卫漾只觉得奇怪,阿镯刚刚明明离开了,怎么会还是这样,屋里到底怎么回事。
就要拿脚踹门时,屋内噌的一声,发出两声断断续续的古琴残音。
琴音又断续两声,传出钟庄主的声音,“落儿,带你娘回去吧。”
钟落突然听到父亲的声音,再无法冷静,使劲锤门,“爹,爹,你怎么样,你出来啊。爹!”
屋内全无声音。再次寂静。
钟落手都砸出了血,被古临等人拉不住,直到有一只冰冷的手落在肩膀上,伴随着钟夫人苍凉的声音,“我们回去吧。”
钟夫人脸色煞白,朝那屋门站的笔直,声音清晰道“夫君,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了。我十四岁和父母到庄内居住,与你相识,十七岁与你成婚。过了一年,有了落儿。旁人都说,你气宇轩昂,文采斐然,我呢,也得了个弱柳夫人的名号。这些年,我们相敬如宾,琴瑟和鸣,我想,此生值了。便是见不到,也没什么,毕竟,君心如我心。”
说完,决然而去。那青色衣袖在空中划过绚烂姿态,弱柳扶风的姿态,生生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