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很饿,所以吃了一整只烤鸭不算,现在又在折腾一只鸡。
“火候不到,没煮烂呢!”
我很不文雅地用指甲,剔着卡在牙缝里的鸡肉,咂嘴说道。
“太白兄真乃妙人也!”马小坡哈哈大笑。
他的身旁,坐着两名涂脂抹粉,妆容很重的女子,粉很厚,胭脂很红,都说秀色可餐,看了她们一眼,刹那间,我食欲全无。
我大唐以胖为美,美其名曰‘雍容华贵’,桑兰说,大唐男人都是瞎子,心理变态,喜欢肥的,买块猪肉放在被窝里不就得了?我竟无言以对。
马小坡很客气,非要将两个最胖的小娘子让给我,让这两坨肉来伺候服侍我,陪我喝酒,这是他的待客之道,我心存感激,却又暗暗问候了他娘亲。
和桑兰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让我改变了太多太多,最主要的是......我竟不喜欢雍容华贵的胖姑娘了!
“大白,胖妹纸好,还是我这种苗条火辣的大美眉好?”
桑兰坐在我小腹上,身体轻轻摇摆,如风中垂柳,目光魅到了极致。
她故意用盆骨顶我的小腹软肋,疼的我泪眼婆娑,差点爆肝。
她居高临下审视我,盯得我浑身发冷:“......就你这小牙签,从前戏到完事儿,也就博尔特跑个百米的时间,居然敢嫌弃老娘,还有点节操吗?!”
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我已经知道小牙签和博尔特百米的内涵,高傲的大唐男子,如何能承受这般羞辱?
我将她从我身上推开,一丝不挂地站在床上,像发了狂的野牛,红着眼恶狠狠瞪她。
她看似不经意地朝我胯间瞥了一眼,嘲弄的目光,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在我胯间抹过,让我遍体生寒,某处更寒。
“呵,你也就现在的样子,还勉强像个男人。”桑兰说。
我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说话,也不想作诗。
“傻站着干嘛?晾牙签呐?真扫兴!”桑兰哼哼了两声说道:“去,到前舱的厨房,给我拿个三明治,我饿了。”
“喔,要可乐吗?”我问她。
她咯咯地笑了,突然跳起来,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像一只没毛的猿猴,整个挂在我身上。
“大白,你太可爱了。”她说:“以后我不说你又小又不耐久了,在我眼里,你就是南孚,是金霸王......耐力更持久。”
我心虚地不敢看她的眼睛,扶着她纤细的腰肢,呐呐地说道:“以后能不叫我大白吗?叫我李白、太白都可以,就是别叫我大白,感觉傻乎乎的,像种田的傻小子。”
“嗯,好的大白。”她说。
我:“......”
......
“太白,太白......”
马小坡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膊,将我‘唤醒’。
不知不觉间,我又陷入了和桑兰的美好回忆之中,我知道马小坡和这几名小娘子为何表情怪异,每当陷入回忆,我都会呆呆地傻笑,像一个痴子。
马小坡道:“太白,哪里不舒服吗?花舫上就供奉着郎中......”
我挥了挥手:“无妨......突然忆起幼年趣事,一时不察,失态了,马兄勿怪。”
马小坡嘿嘿一笑,心想,比起你刚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狂撕猛啃的模样,这真的不算什么了。
“都说太白兄风流洒脱,与众不同,今日才真正领略了太白兄的风采!”
马小坡扫了眼桌上的鸡骨头鸭架子,哈哈一笑说道。
“马兄不饿吗?我还给你留了条鸭腿。”我用衣袖抹了抹嘴上的油,说道。
“太白兄不用客气,我不饿......您请!”
马小坡偷偷咽了口唾沫,死要面子地说道。
“行!那我便有始有终,让它死无全尸......不,让它在我的五脏庙中,留下全尸吧。”
我抄起盘中的鸭腿,又是一阵狂啃,几名小娘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用袖子遮住她们惊讶的面部,犹抱琵琶半遮面。
马小坡特意要了二楼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比邻虽有别的嫖......客人,相较于花舫一楼,还是静逸许多。
不过,短暂的安静,很快就被打破了——还没等我啃完那只大鸭腿。
吵吵嚷嚷间,一名鹰钩鼻的少年公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后跟随着好几个锦衣华服,年岁相仿的少年郎,从一楼登上二楼,将木楼梯踩得咵咵作响,整条大船,都在微微震荡,我看到酒盅里,如镜的表面,起了一丝涟漪......
“李公子,李公子......乔儿和铃铛已经有客人了,最近新来了几个丫头,个个貌美如花,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