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汴惊讶于我的执念与决绝。
沉吟片刻,才道:“修行......可得长生!其实,每一个修行者,都在追求长生之道。”
“道门之中,可有得长生者?”我又问。
我急切想知道答案,我一定要寻求长生之道,至少也要如同玄龟般活上数千年,哪怕是苟延残喘,也要去到桑兰出生和生活的那个时代。
我答应过她,要陪她去爱琴海的沙滩,将她埋于沙下,陪她去看埃菲尔铁塔......
“有!”李汴道:“据道门秘典所载,老子已得长生,飞升天界,还有吕祖......”
“老子?他不是道门始祖,道教开创者吗?”我不解地问道。
李汴洒然一笑:“世俗中道教的误传罢了,道门传于上古,据传,老子不过是天界某位大能的转世。”
“如何方能修得长生?”我急迫地问道。
李汴也不隐瞒:“入道门,习道法,只需到达‘凝气’,感悟凝练天地元气,就算是修士了。之后,就算筑基、金丹、元婴、问道、踏仙!元婴境界的修士,已经是‘老怪物’了,至于‘问道’境,也就是传说中的‘地仙’——陆地神仙,这已经是传说了,世间是否有问道境的大能,根本无法确认,或许有,或许无。在某处不为人知的洞府或地底修炼闭关,也有可能。
地仙既然是‘仙’,想必是可以在凡间获得长生的。不过,修炼到了问道之境,就会引来天罚雷劫,若能扛过雷劫,就是‘踏仙’之境,是真正的仙人了,飞升天界,位列仙班!若扛不过雷劫,或直接陨落,形神俱灭,或兵解转世......”
“到了陆地神仙之境,便要遭遇雷劫,或陨落,或兵解,或飞升吗?”我又问道。
“修行之路,艰险异常,非常人所能想象,如盲龟穿木,任何一个能修到陆地神仙境界的,都是历经九死的大勇气者,敢于挑战天地的大能,怎会畏惧雷劫?”李汴反问道。
“不不不!”我连连摇头:“我只问你,若修到陆地神仙的‘地仙’,是否天地会有感应,必然降下雷劫?”
李汴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叹道:“难怪某位老祖,用大神通推演后,说你是‘天地异数’,更是‘变数’,很可能是修行天才......”
旋即,他突然一惊,自知失言,立即闭上了嘴,有些尴尬地讪然一笑,道:“从未接触过道门修行之法的凡人,竟有这等见识与思量,当真难以置信。”
我嘿嘿一笑,也不作答,心中却很不以为然。
——这算个毛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桑兰就是个‘玄幻迷’,自己就是个扑街的玄幻作家,飞船之上,更是有着无数的玄幻巨作,我看过的玄幻修真类小说,不下五百本,斗破盘龙,神墓仙逆,亵渎圣墟......都已认真研读,理论知识之丰富,可不是李汴可以想象的。
“我不过是区区筑基初期的修为,如何能知晓这等修行隐秘?”李汴道:“不过,既然有‘地仙’一说,到了那等境界,自然是有躲避天罚雷劫的手段。”
我心中大喜,对于所谓的‘飞升天界’,位列仙班,做劳什子神仙,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地仙’,活上几千年,去未来寻我的小兰兰。
我霍然起身,深深一拜,李汴有些不知所措,一脸茫然。
“我乃一介凡夫,此等修行之秘,李兄能倾囊相告,李白感激不尽。”我一拜及地。
李汴有些尴尬,喃喃道:“实不相瞒,这也是上峰的法旨......”
我知道,李汴口中的‘上峰’,自然是那位道门的‘老祖’了,我心中亦是震惊,难道这位老祖,竟是推算出了我是‘重生’之人,所以才说我是‘天地异数’吗?可又为何是‘变数’呢?
心中疑惑,却也不多问,我知道,刚才是李汴喝多了酒,一时失言,此刻已然警觉,即便问了,想必李汴也绝不会说的。
李汴突然看向我,竟看不出有丝毫醉意,似早已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笑非笑地说道:“太白邀我吃酒,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已然醉了,说了许多凡夫不该知晓的修行秘闻,太白可有思量?”
我心下大惊,此番想将李汴灌醉了,让他酒后吐真言,自以为得逞了,没想到却全在李汴的算计掌控之中。
“李兄有何指教?”我沉声问道,心跳犹如擂鼓。
“世俗凡夫,怎可知晓我道门修行之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想必太白兄是知道的吧?”
李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气,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除非......除非加入我道门!”
李汴终于还是说了。
我知道,他早晚都会说的!
修行者高高在上,凡人在他们眼里,或许真的和蝼蚁差不多。
身为修士的李汴,为何要救我?
为了救我,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使自己布置已久的阳谋,功亏一篑?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长得帅,想和我搞基?
我可没有这等蜜汁(迷之)自信,虽然我很喜欢喝桑兰的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