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泡的蜂蜜水,真的很好喝。
还有,李汴为何要接受我的邀请?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一瓶好酒吗?
道门的修士,真有这般贪酒,这般不堪?我不信!
说了一大通道门秘辛给我听,李汴真正想做的,就是逼我入道门。
我真正忌惮的,不是李汴,而是那位道门的‘老祖’,素未平生,却推演出我是‘异数’,而我重生的秘密,就连我亲妈都不知道,这位老祖掐指一算,却像是隐约知晓了我的最大秘密,这就不能不令我警惕了。
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李汴的阴谋,就连碧姬也是他安排的,目的是为了逼我就范,加入所谓的‘道门’。
难道,我真是修行天才,所以道门才想着把我收入宗门?
我恨不得立马找一面铜镜,或撒泡尿,照一照自己:难道,我真是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万中无一,百年难得一见的修行奇才,维护世界和平的大任,要落到我的头上?
我不由低头看了眼自己,很快清醒过来——就我这细胳膊细腿的,除了耍耍剑唬唬人,耍耍贱骗骗妞,还有什么能耐?
人贵自知,我一向有自知之明,就我这连前戏加一起,也就博尔特跑百米的时间,还特么天赋异禀?我自己都不信。
我不动声色,含糊说道:“这......李白一介凡夫,何德何能,怎敢奢望入道门。”
李汴傲然叹息:“凡夫与修士,当真是云泥之别,犹如天上雄鹰与地下爬虫......此等机缘,太白某要错过了!”
他看出了我的犹豫,不再紧逼,起身道:“今日酒足肉饱,已然尽兴。太白还是早做决断,我辈修士,绝不可少了这份悍勇,修行,逆天改命,若没有大勇气,如何修行得道?”
说完,李汴拱了拱手,洒然而去。
他走的很潇洒,我却突然想到了昨晚他在湖中游泳的一幕,顿时笑出了猪叫......
我晃了晃瓷瓶,还有微弱声响,我按捺下酒虫,想到马小坡也是好酒之徒,决定让他也尝尝国酒的滋味。
我拎着酒瓶回到寓所,推开门,却意外看到了满脸堆笑的马小坡!
“回来了?”
马小坡从那张破椅子上站起来,很热情的样子,仿佛他才是此间的主人,而我只是突兀讨扰的客人。
我挠了挠头,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昨天我和马小坡还一起痛殴了李汴,和马小坡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今儿个我就撇下他,和我们的敌人把酒言欢,这事儿确实干得不漂亮,不地道。
我虽是个极无耻,脸皮极厚之人,却还没有不知羞耻到这个地步。
“小坡,跟你说个事儿,刚才我和李汴喝酒去了……他请我吃饭,我请他喝酒。”我坦诚地说道。
马小坡挺哥们的,讲义气,我跟喜欢他,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若不想真正失去一个朋友,除了不要借钱给他,更重要的就是说实话说真话!
坦诚,是古往今来,唯一正确的交友之道。
我深谙此理!
马小坡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竟没有动怒,脸上甚至没有半点吃惊之色,只一个劲儿地冲我笑。
我认识的马小坡,是个眼里揉不进一粒沙的耿直汉子,容易冲动,时不时就会犯浑,可他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浑,看着他,就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他目光睿智,再不是那个眼睛通到直肠的简单莽夫!
“晓得!”
他点了点头,面露欣慰之色,似在赞许我的坦诚相告。
“醉仙楼,你们点的是烤全羊,喝的是你自带的美酒。”马小坡笑容灿烂。
“可以啊小坡,真没看出来,你丫有做特种侦察兵的潜质!”我愣了一下,旋即抚掌而笑。
马小坡的目光,却已盯上了我手中的瓷瓶。
“还有不到二两白酒,正想着给你送去的!”我晃了晃手中的瓷瓶,笑道。
里面是珠子在液体里划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