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安见状,顿时故作一脸了可怜戚戚之状,一脸委屈的将世事如实道出,不包括某些地方有了添油加醋的一番说辞:
“他或许是上次对我怀恨在心吧,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来此地砸场子呢,店中的伙计都被他给揍得不轻。”
说罢,张大安还一脸保证道:
“要不是店中伙计及时出手,我现在恐怕早已不能动弹了,倒也适了他的心意。”
望着余阿瞒脸上的鞋印,嘴角青一块紫一块的,张武侯闻言后不禁嘀咕道:
都成这副猪样了,依我看来,他是被你们给揍得不轻···
尽管心头对张大安的这幅说辞不是太相信,但对于余阿瞒这种三番五次就找人家麻烦的人来说,他自然对他也没什么好感,随后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
“还能动吗?起来我要训话。”
张大安见状,急忙将张武侯给拦下了,只见他朝四周打量了一眼,随后一脸为难的央求道:
“那个,你能不能先给带回去,这店内每天有那么多的人忙出忙进的,这要是被他人看见,影响恐怕不是太好。”
张武侯闻言不禁有些无语,心中暗道:
这什么话,人都被你们给揍成这样了,还不让我询问一番具体情况吗?
尽管心头对张大安的这一番说辞很有怀疑,但他也并未直接言明,犹豫再三后,皱着眉头道:
“这人被你们揍成这样,这样直接带回去恐怕不是太好。”
张大安从怀中掏出了十余个铜板,悄悄的塞到张武侯手中,随后一脸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我敢保证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四处打听就是,我也不想要他怎么赔偿,你给我将他关上了两三日就行,反正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他耽误。”
看着张大安的这一举动,张武侯不禁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有拒绝,犹豫再三后,终于是多少松了点口,答道:
“嗯嗯,这些我会考虑,这样吧,先将他带回去,我再继续审问吧,若有不实,到时候还望你亲自解释清楚。”
张大安闻言也不感到见怪,但为避免再次给自己多添一些麻烦,难免用上了一些说辞,答道:
“嗯,我正要前去卢国公府上呢,情况若有不实,晚些我自会过来,那就先这样了啦。”
说罢,张大安也不管留在原地的二人,耸了耸肩膀便径直朝楼下走去。
望着张大安离去的背影,张武侯有些无言以对,这就是配合自己办事的态度?
说自己要去卢国公府,晚些再来找自己,此话不就是要给自己施压吗?
尽管张武侯仅是管理街坊中一个不入流的官职,但对于眼下的这些情况,他可是最为清楚不过了。
打量了眼背靠角落的余阿瞒,目光不禁难免生出了同情之心,嘴里念叨道:
“你惹谁不好,惹这种人,他也是你能惹得起的吗?”
说罢,又是摇了摇头,将绑在地上的余阿瞒给扶起,简单的问了一下话后,便带着他下了楼。
张大安下了楼后,随后又去厨房中叫上了厨子。
就在这时,杨或说凑上前来,一脸欣喜的对张大安询问道:
“掌柜的,现在我们去那?”
望着眼前的杨或说,张大安不禁有些无语,心中暗道:
这人啊,之前不是一脸的极不情愿吗?怎么现在就像变幻了另一人似的···
尽管对杨或说的这前后态度很是感到古怪,但也没多说,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将其递在杨或说手中,对他叮嘱道:
“你拿着这封书信,去一趟卢国公府上,找寻程二郎,就说我张大安有事邀他,到府上一叙。”
杨或说闻言,目光中顿时闪过许些欣喜的神色,连忙点头道:
“哦,好的,我这就赶过去。”
说罢,接过了书信,屁颠屁颠的就朝门外而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张大安心中不禁嘀咕道:
看他这副模样,不会是要坑我吧?
随后也不容张大安多想,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朗声道:
“记住,让他马上赶到,过时不候的那种···”
直到杨或说的背影消失在二人眼帘中,厨子蔡刀不明所以的问道:
“掌柜的,我们这是?”
张大安轻轻拍打了下他的胳膊,一脸神秘的对他说道:
“带你去我府上,我给你再露两手,回来你也好做压轴戏。”
说罢,张大安又是示意蔡刀弄上几把趁手的厨具工具等。
张大安随着又是对王八皮交待一些待会事宜,包括让他在晚些时分,前来自己府上拿钱等一事。
待到交待完毕,厨子蔡刀准备得差不多了,张大安抱着桌上的箱子中装着的植物油,二人这才离开了此地。
张大安此行,就是打算将程处默给拉下水,与自己一起弄这玩意。
在招待他的过程中,自然不能随意,最起码,要让他感到震惊才行。
至于其它的,张大安不敢多想了,毕竟想多了可是需要积分的。
眼下,也只要因地制宜,弄些上好的酒菜,硬着头皮上了。
随后,二人又去了趟城西,弄了块羊肉、鱼、等等一些常见的蔬菜,忙活了好一阵子,直到蔡刀的菜篮中都被盛满了,二人这才踏上归途。
另外一边,卢国公府,杨或说经过一番小赶,没多久也赶到了此处。
望着眼前宏大的府邸,杨或说眼中不禁露出了羡慕之色。
心中不禁暗道:
已经自己住的住处,与这里的府邸比起来,简直就是用狗窝与这种豪宅相比。
以前别说看着这种豪宅,就算是看见一般点的那种,心头都酸得不得了,没想到,如今自己也算是光明正大的来到了此地。
看来,找上一个好的大腿果然就是不一样,尽管眼下的自己都尽是一些跑腿的活,但也好比自己的以前好啊。
心头暗自得意之际,同时也迈出了脚步,缓缓的沿着台阶朝大门处走近。
就在此时,还不等他接近朱红色的大门,身旁忽有一道喝止声声传来:
“站住,此地乃是卢国公府,你是何人?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这突如其来的喝止声,顿时将杨或说吓得不轻。
定睛望去,这才看清原来在朱红色的大门旁,矗立着数人的身影,看着情况,好像是府邸中的一些役力。
或许是刚才目光一直落在高大上的府邸上了,这才错过了这几人的身影。
尽管役力也只是另外的差事,但杨或说却不敢在这几人眼前的嚣张。
这若是换在以前,或许早就被吓得腿软了吧,不过,现在的话,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但该有的礼数多时也应该有一些,想到此处后,杨或说朝对自己问话的人作了一辑,恭敬道:
“在下是来寻人的。”
前来盘问之人闻言顿时一愣,疑惑道:
“寻人的?”
起初还以为他是来前来此地滋事的呢,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前来此地找寻亲戚,就连后门也不知道。
想到此处后,眼中疑惑的神色也就一闪而没了,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轻飘飘的答道:
“后门在另一边,你从那里进吧。”
杨或说闻言不禁一愣,心头也随即火了,暗道:
我好心与你述说,你却将我当成个是来找寻亲戚的···
正要发作,但一想起张大安对自己的吩咐,也就强忍住了。
等自己跟在三郎身旁久了,也就不用在受这种窝囊气了。
想到此处,神色中的少些温怒随即消散,面带微笑道:
“我是张三郎派来的,前来此处找寻程二郎,要他前去张府一叙。”
看门的闻言一愣,眼中随即又充满了不解与疑惑的神色,原来,是有人要来府中找寻自己郎君。
尽管此人的来意已是明晓,但看门的依旧没有停下继续盘问,毕竟这长安城中较有名气的张家大户不少,其余的更是难以计算。
若是每家都派人前来找寻自家郎君,想必自家的老爷早就发飙了。
脸上的神色多少有了许些缓和,但依旧继续盘问道:
“张三郎,那个张三郎?”
杨或说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看似正要发怒。
眼看杨或说正要发怒,看门的脸色随即就变了。
从以往的一些经验来看,一些规矩绝对是要的,但也不能得罪人,毕竟谁知来人的底细,若是个不入流的人家也就罢了,若真是那种朝中官员的话,自己还真得罪不起。
也不等杨或说发作,看门的见状急忙解释道:
“仁兄,这每天来到此地寻人的可是不少啊,你要是不交个底,我们也是难办啊。”
杨或说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但也懒得与他多做争辩。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张大安的书信,随意的递交到了盘问自己的那人手中,神色飘然道:
“邹国公的三子,张大安是也。”
听闻杨或说如此答道,看门的心头顿时后怕不已,心中不禁暗道侥幸不已。
邹国公生前的地位可是不比自己老爷差啊,而且又是一起共事过。
而且人家还是清河大族,这看似比起自家的老爷要高大上一截。
哪怕他已过世数载,但这影响力依旧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