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叶翎在青年靠近同一瞬,拂袖一掌劈去,声线沙哑冰冷,“谁。”
躲避不及,凌厉灵力在青年冷冽的面容上划出一道血口,血珠顺着脸颊滚落。
双眸低垂,青年淡淡瞥了眼伤口,沉声道,“师尊。”
“谁让你进来的?”
叶翎撑着扶手坐直身子,低低喘着气,心脏仿佛有千斤重的压迫,跳动艰难。
缩在角落的黑团子抖抖身子,试探着伸出一条短腿,举起翅膀,小声道,“我看你当时都要晕过去了,就赶紧出去喊人,结果正好碰见他......”
“你们两个,出去。”
“可你才刚刚吐血——”
“出去!”叶翎低吼一声,随着喉间一热,一口猩红血色咳在地上,分外刺眼。
青年面色阴沉的可怕,咬紧牙关,仿佛整张脸都在用力;半晌后,他不由分说地抓起阿幽两只翅膀,一言不发便直接将他拽了出去。
一出洞,小黑鸟便急忙挣脱青年桎梏,神色焦急地扑扇着翅膀在景曦身边转悠,“你就这么把他丢在里面不管?”
“不然呢,”青年抬眸,漆黑双眸冷冷望着阿幽,声音沙哑,“他叫我们出去。”
“那你也不能——喂!你就这么走了?!喂!”
身后黑团子还在叫嚷着,景曦转过身,攥紧拳头,眼中一片赤红。
桌案上的那四个大字,他不会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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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闷血咳出后,胸中郁结反而好了许多,随着时间流逝,身体渐渐来了力气,叶翎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视线停留在摊开的卷轴上。
不知方才景曦看到了多少。
洞内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就是一声,“喂,你没事吧。”
“叶翎,你要再不说话我就——”
“进来。”
话音刚落就听诶呦一声,拐角处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圆球,几圈滚到叶翎脚边后,伸出一只爪子,勾了勾他的衣角,不敢伸出头,闷闷道,“我刚刚是不是闯祸了,我以为你不舒服才去喊人的——”
“没事,”叶翎费力地将他从地上抱起,本想放在桌案上,黑团子却顺势缩进他怀中,愧疚地用软毛替他暖手,于是他只能接着问道,
“阿幽,你现在能联络上玄洲吗?”
阿幽点点头,肉肉的翅膀一挥变出面铜镜,露出黑豆似的的眼睛,冲着镜子喊了一声“玄洲”后,乖乖将镜子递给叶翎。
“玄洲,”叶翎看着镜中玄洲惊喜的表情,心情复杂,“上次你说过人魔的故事,是多久之前?”
“二三十年前吧,”玄洲随口给了个模糊数字,眼中露出笑意,“怎么,你是想通了、打算与我成婚——”
叶翎打断,“给我个具体数字。”
“那女子从魔族逃走时,恰好是我十二岁生辰不久,当时魔帝还四处张贴告示......”收起嬉笑神色,玄洲认真道,“应当是23年,怎么了?”
魔族三年孕育一子,若倒推三年,今年便正是那女人出逃的第二十个年头。
叶翎四肢冰凉,将手中铜镜塞回阿幽手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卷轴,脑海中飞快回忆卷中内容。
自古有得必有失,若想救人一命,相对应就要有献祭之人。这本名为九幽噬灵的卷轴出自上古时代,其中详细记载了两种献祭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