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被扣死,一时间凤仪居内的场面有些令温瑜尴尬。
“这朝中重臣的家眷们毕竟是外人,方才有些话也说不通透。本宫的儿子们都不争气,老二老四就是不娶正室,要真论起来一家人,倒也就只有你了。”
王后语气倒是突然和善起来,听着温瑜心里虚得慌,横竖觉着留了陷阱等温瑜自投罗网。
只是,王后这话里话外温瑜怎么听着有些不情不愿。“多谢母后抬爱。”温瑜便也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按例行了个谢礼。
“良儿年纪也不小了,陛下膝下儿子便少,本宫也是希望良儿能为呼延一脉开枝散叶。”
“良儿喜欢你,本宫看在眼里,本宫知道,四年他都这么等过来了,本宫若是棒打鸳鸯,他不知该怎么记恨我一辈子。你这过去的事儿,本宫也不提了,就当是没有。府里日后若是进了侧妃,这你还是你的大王妃,他日若是良儿继位,这正宫后位,也仍是你的。你看,怎么样?”
温瑜听出来了,这是要让呼延良纳妾。“请母后明示,儿臣愚钝,不知何意。”温瑜的语气仍是不咸不淡地,听着旁边的景赫倒是先要沉不住气。
“温瑜姐姐,我本是父亲派来和亲的,不是来同别人分享男人的。只是我实属倾心,今日我已委屈到这般,就算是做妾,景赫也都认了。”景赫说话间倒是透出了苦楚和柔弱。
“自古和亲公主皆是要嫁一国王子为正室的,哪有为妾的道理。景赫妹妹这般年轻貌美,远得尚且不说,这信王殿下和四王爷府里正位可都缺着呢,你又何必自降身段为大王爷做妾呢。”
温瑜话里的意思也是很明白,不外乎就是个不依。
“本宫好话也说了,你呢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景赫是本宫的表侄女,性格也是乖巧懂事,他日在王府里,也便于照应。景赫是来和亲的公主,做妾已是为难了,苦了这孩子的通情达理。”
这话里的意思,温瑜倒是要感谢她们只是劝呼延良纳妾而不是休妻,眼下自己不同意,到像是不通情达理了。
“景赫公主年纪小不认得我,王后该不会也不记得吧。当年儿臣也是和亲的公主,也是带着城池和子民娶来的公主。”
“温瑜,我能容你已是极大的恩宠!你不要自讨苦吃!”王后显然已经被温瑜软硬不吃地姿态激怒了。
大王爷下了早朝便在宫门外等着了,眼看着其他府里的夫人小姐们都出来了,就是不见自家的王妃,这才进了王后的寝宫。走到凤仪居门口,在门外听见自家王妃原是被留下来聊天。今日是女眷入宫,怕殿内还有其余夫人,呼延良便耐着性子在外边又等了会儿。听着里面谈话的内容,这便才抬腿推门进去了。
听见门响,王后不悦:“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莫要放人进来。”
“母后,是儿臣。在宫门等了一阵,见王妃还未露面,便进来瞧瞧。”呼延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却也未落座,只是走到温瑜身侧站定。
看惯了温瑜着素锦,今日见她穿这朱红的王妃大袍,甚是惊艳。肤白胜雪,红装相配。打从推开门温瑜闻声抬眼回眸的那惊鸿一瞥,呼延良这魂怕是又被勾去了。
王后最是看不惯儿子这般离不开这女人的德行,捧在手心里还生怕捂化了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真是上不得台面。
“怎么了?本宫做母后的,留她一会儿说些事情,还能吃了她不成?各宫各府的女眷都是自己马车来自己马车回的,怎么偏偏你家的这个,身娇体弱?还要你来接?”
“儿臣也是刚下朝,自然是顺路。”
“文武百官不下朝?今日来的,哪个不是夫君今日下朝?就唯独你顺路?还是大王府里的王妃格外金贵?”看见呼延良进来之后直接站到温瑜身边,俨然就是来了个撑腰的,王后便恼怒,金贵二字语气重了许多。
“儿臣……”呼延良从不是什么留情面的仁慈心肠。就算是母后,他也是要讲明白回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