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南知府府衙内,呼延良看着侍卫送上了的大王府这几日的消息,又皱了皱眉头。温瑜这不省心的小丫头,怎么跑去左府拜个寿,竟将自己的手也弄伤了。
韩尚维身子在青檀的精心照料下一日比一日恢复的好,现在伤口长得差不多了,已经能缓慢地自如行走了。
叶可卿的婚期越来越近,这几日跑西跨院却跑的格外勤。
青檀一边替韩尚维的背伤换药包扎,一边看着院子里忙前忙后的叶可卿:“韩大人,你说这叶可卿是看上你了,还是看上王爷了?这没几日就要出阁了,叶大隆的事也了结了,怎么这西跨院还跑这么勤?”
韩尚维在躺椅上趴着,艰难地转了个头往院子里看,果然见着这叶可卿正帮王爷的侍卫洗衣服,还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知道,都有可能。毕竟我与王爷,哪个不比她要嫁的左朴焘,那个干巴的老头子好?”
“那韩大人倒是不如纳了妾去!”青檀又看了叶可卿一眼,手上用了力气包扎纱布。
韩尚维吃着痛:“青檀大人,小的是凡胎肉身,经不住大人这番力气。”
“受不住也得受着,谁让韩大人功夫不到家,中了软骨香又受了伤。”青檀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可以起身了。韩尚维面朝上坐起来,又将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腹部的伤。青檀也没多说什么,轻车熟路地为他腹部的伤换药。只是细细观察,青檀素净的小脸上,倒是有些绯红。
距离叶可卿出陇南还剩一日时,陈云之就任的车马到了陇南。陈云之倒也不嫌这府衙才死过许多人晦气,仍是坚持住了进来。
收拾妥当后,陈云之便到了西跨院拜见大王爷与韩大人。
“王爷,韩大人。”
“以后这陈先生就要改叫陈知府了。”韩尚维还了个礼。
“王爷明日就走了?”
“早该回了,前几日不走,是怕陇南府无主生乱。这你来了,王爷就可以安心回京了。”呼延良没说话,倒是韩尚维先接了话。
“陈先生,那日北郊行宫,你马车上坐的是谁?”呼延良突然开口,问的却是与陇南全然无关的事。这话煞一听竟有些许唐突了。其实这些事,呼延良早想问,只是前些日子被陇南的事耽误了,眼下在陇南见着了,便试探一下他。
陈云之也没想到王爷会突然问起春祭那日的事,愣了一愣,旋即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王爷:“王爷该是已经猜到了,微臣只能说,王爷猜得对。”
“那本王也只能劝先生一句,既然来了陇南,便在这知府位置上安心坐着。”既然来了呼延,那便在呼延安心呆着。后半句话呼延良没说透,但两人含沙射影之间,都是心知肚明。
陈云之一副不以为意地样子,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扇面打开是五个亲手写就的大字,坐看云起时。
好一出坐看云起时。只可惜他呼延良从不信什么山穷水尽也不遵从什么随遇而安。行到水穷处,有人看那悠闲无心的云兴起漂游,而有人则是要踏浪继续前行的。
直至陈云之起身告辞,两人再无他话。
翌日,提督钦差的车队与叶可卿婚嫁的喜车一同出了陇南府。提督车队在前,喜车在后,一路上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