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我掉下来的时候是全程清醒的,大眼睛可睁了一路呢。我看到你是左边脸先着地的,可能撞伤,或者擦伤了吧?!我看都有点红肿了,不要紧吧?”
“难怪呢,我刚才做梦梦见挨了俩人的揍。”
哼,你真当我不知道吗?我在心里笑着。装,接着给我演戏。我打他时候虽然也有一丝玩味,却始终留着分寸,而且我不像他学过散打格斗,打起人来“中气十足”。
“咱包里还有外用药吗?要不,我找点水拿毛巾给你敷敷?”柳一苇真够入戏的,没考西岭戏剧学院真是明珠暗投了。
“不用了。”我之前也用暴力唤醒过他,何况他也没什么坏心,就是打着打着上瘾了觉得好玩儿而已,还是正事要紧。
“我们怎么到这里的,我睡了多久?”我问道。
“这回我可清醒着呢,就跟第一次在古墓沟一样,我们从树上掉下来,掉进了白光柱,然后就掉到这儿来了。我们才掉在这里没多会儿,我估计着也就十分钟吧,我看你睡得挺香,想着你在盗坑里背着行李爬半天肯定怪辛苦的,就没忍心打扰你,想让你多休息会儿。不过要是知道你做噩梦让人胖揍一顿呢,我还是叫醒你更好——”他突然间意识到说漏嘴了,是他把我“叫”醒的,而不是我自己醒的,赶忙找补一句:“没想到你自己疼醒了,你这梦做得也太狠了,对自己下手都这么不留情。”
“嗯,可能是吧。看来着玉璧是不把咱们逼到绝境不发威,之前要是运气差点在个平敞地上,它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俩让强盗给砍成肉泥吧!”
“没准!我是看出来了,这家伙也是个狠角色,打一闷棍再给块儿糖吃。你的腰不要紧了吧?没见你说疼,难不成穿越一回还顺带治病?”柳一苇笑着问道。
“不怎么疼了,感觉休息了半天养好了。不对!等等,你说,我才睡了五分钟?”我感觉事有蹊跷,我在山上伤得那么重,怎么才养了五分钟就好了?正常情况下要十天半月,至少也要一个星期吧!
“对啊,是五分钟,你这康复能力挺强的嘛,看你不久前疼得龇牙咧嘴、满地打滚,简直痛不欲生,令人不忍直视,现在一下子没事儿了,你不会是装的吧,梅花奖颁给你怎么样?”
“别扯,要说装,我可连你的百分之一都不如,明明自己就是施暴者,竟然来了个贼喊捉贼。”我看着他一下子就满脸的尴尬,继续说道:“但这都不重要了,现在的关键是我发现玉璧光柱里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不是一样的,简直神似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自己的筋骨是什么状态我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的,五分钟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从跳崖开始算,最多半个小时,也是不现实的。你确定你全程清醒吗?还是你也睡觉了,等出来时候你先醒了?”我很严肃地问他。
他被我这么一问,也有些动摇了,开始犹豫了,说:“应该是五分钟吧,落地后,我哼了首五分钟左右的曲子,然后你就醒了。至于在时间隧道里,我都很清醒的,很快就出来了,就是白光太刺眼了我闭了下眼睛而已。”
“哦?闭眼了?合着不是大眼睛睁了一道儿了?”我反问他,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数落他前言不搭后语,夸张成性不着调,而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隧道里穿越的漫长过程中睡上了几觉而不自知。
“哎不是,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还是事情真有这么复杂啊!我这头可都大了,脑细胞快不够用了!”柳一苇顿觉云山雾绕,不明所以然。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先不管了!我这肚子咕噜咕噜叫得让人心烦,咱赶紧找点吃的给它堵上吧!”
时间有可能欺骗自己的眼睛,眼睛也有可能会欺骗自己,但肠胃不会,这俩一向最为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