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都不知道我是保山人,我从小就在西岭啊,咱俩从学前班就认识了。”
话刚说出口,脑海中忽然浮现遥远往事的碎片。唯一的模糊记忆就是姑妈抱着我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到了西站,那时应该是凌晨,我都没看清火车站什么样子就又上了无轨电车。可那时候我实在太小了,又加上火车上人声嘈杂且空气循环不畅,几天颠簸折腾下来有些感冒发烧,全程又昏又晕,只能依稀透过茶色玻璃车窗看见外面发着鹅黄色光芒的路灯转瞬即逝、摇摇欲坠。又换了几趟车,最后上了一辆拉客的三轮摩的,渐渐地离那些路灯越来越远,直到完全陷入浓墨般的黑夜里……我们是从保山迁到西岭来的,或者那只是一次普通的长途旅行?我并不知道答案,真想立刻穿越回家向姑妈当面问清。
见我愣了几秒,柳一苇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叫道:“喂!你是想起了什么嘛,这么出神!”
“哦,没有,我就是回忆着高中地理时做的分析保山自然和人文地理特征的综合体的答案呢,哎,书本的知识全都还给姚老师了!你还记得你那些物理化学公式吗?”我搪塞他并转移开话题,倒不是有意瞒他,只是给他吃颗定心丸,这家伙的奇思妙想特别多,还极爱打破沙锅问到底,我若是不给他个确切答复,一定会被他纠缠到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的。
“除了数学还记得,其它的我也早忘了!学了投资学以后谁还记得物理化学啊。”他长叹一口气,饶有兴致地感慨道:“要能知道我的祖宗传承就好了,别看我现在混得不咋地,屈居社会底层,说不定我的祖上也是王侯将相呢!”
“哈哈,很有可能!对了,你这天生的俩大黑眼圈儿太明显、太特殊了!说不定你的祖上都不是汉人,而是从南亚次大陆奔来的呢,你也算有异族血统了!还记得咱俩上学前班的时候一起打着上厕所的名义逃自习课,在操场山咱俩边走边互撞,你那绿马甲和黑眼圈我记到现在了,我当时还想呢,咱都是小孩儿,你为什么天天熬夜呢!”
我俩聊了半天,回忆着无忧无虑的青葱岁月,既高兴美好又感慨万千。
解决完阴间的事儿,又要想办法应对阳间的麻烦。我本就是欺诈糊弄孔大的,时间久了,秦四娘的肚子若还是没动静,他不可能不起疑,倒时候我俩该怎么办呢!
我们商量半天,最终决定,还是走为上计,必须跑路,但不用着急,而是半年之后再跑路。现在能做的就是争取在半年之内疯狂捞金,当然,更为重要、迫在眉睫的是把“呼噜娃”柳一苇的东房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