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城,龙捷军驻地。
一身戎装的龙捷右厢第三军都指挥使史彦超坐在大堂上,面对手下一众的军将,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昨日一战,手下士兵战损实在不小,两百多将士血洒疆场,若非将士们以命相拼,加之药元福带领的的援兵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自辽汉联军攻周以来,两个多月的连续苦战,晋州守军人员损伤严重。而史彦超统帅的龙捷右厢第三军更是伤亡惨重。
全军一共五个指挥使,现在只剩下了三个半。后营指挥使徐山虎战死;左营指挥使司马渊重伤被送回京城太医署医治,至今生死未卜;右营指挥使李虎胳膊被一箭射穿,还在带伤上阵。
军中士兵更是伤亡近半,仅在摧毁敌人攻城车的战斗中,担任主力前锋的后营甲都几乎伤亡殆尽,一百多人的满编都,如今算上带伤的军使牛洪在内,还有战斗力的就只剩下三个人。
昨日战罢归营,眼看着营门口摆的满地的尸体,史彦超心如刀割。
这些士兵很多都是跟着他一路厮杀过来的百战老兵。战斗经验丰富,作战能力强,纪律严明,往往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们就能义无反顾,不折不扣的执行,漂亮的完成任务。
如今却由于枢密使王峻停驻陕州屯兵不发,让晋州守军以寡敌众,才使的这一千多弟兄饮恨沙场。
每每想到此处,史彦超就痛彻心扉。王峻是上峰领导,没办法责怪,史彦超只好把全部是仇恨寄托在北汉军身上。
从霍邑回来之后,史彦超就跪在行营都部署王峻的帅堂下,屡次请求大帅继续派兵追击汉军,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遗憾的是被王峻以敌情不明不宜出兵为由,断然拒绝了。
带着手下众将,到伤兵营看望完受伤的将士之后,刚回到帅堂,就有亲兵进来报告:
“军主,伤兵营里那个汉军骑兵俘虏已醒,他们派人送来了,就在堂外,军主是否现在审讯。”
“哦!就是那个后甲都抓回来的少年吗?”
“正是他,人已经带到了堂外。”
“哦!那就带进来吧!”说着史彦超环顾一下左右:“诸位,我们一起看看,这个在负伤落马之后,还有勇气单人独斗我六个军汉的汉军骑兵,到底是何等人物。”
时间不大,随着堂外传来的一阵急促脚步声,楚翔被两个士兵带着走进帅堂。
“跪下!”
身边的士兵大声呵斥道,紧接着“砰”的一声,楚翔只觉着膝关节处传来一阵疼痛,忍不住“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干什么你们?太过分了。”
楚翔忍无可忍,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反身抬腿一记猛踢就向旁边的一个军汉踹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过后,身旁的军汉被楚翔一脚踹出足足两米远,“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狗贼大胆……”
在场的周军将官显然没想到楚翔在这个时候还敢反击,纷纷吵嚷着扑了过来,有几个的兵刃已抽出在手。
“住手!”见到此景的史彦超大怒,一拍桌案站了起来:
“干什么?你们打算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俘虏吗?我龙捷军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都给本将退下。”
“军主,这小子太狂了,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