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器烂瓷,噼里啪啦,污七糟八乱了一屋。
有人东窜西跳,有人踢几劈凳。
邓雷身上挂了几道鞭痕,从背后捁住何鸾儿纤腰,死死不放。
苍锋不耐烦石虎不要命的砍杀,抄过尤五扔来的花瓶,直往石虎额头上砸出个血窟窿!
屋内四人干架,一人帮凶!
咳咳,至于帮哪边,看谁脑门被砸,就知道!
石虎被那顺过来的花瓶一砸,血水哗啦啦往脸上流,饶是身体再强悍,也眼前止不住黑了一黑。
苍锋冷笑见他如此惨状,脚下一个用力,“砰”一声,石虎连同可怜的房门一起被撞飞至了楼道。
何鸾儿死活甩不掉背后狗皮膏药,眼中一毒,脚下狠狠跺向身后那人可恶脚掌,碾磨!
邓雷禁不住脚下袭来的剧痛,脚一抽搐,何鸾儿趁势向后弯膝,霸气侧漏将他利落踢飞出门外。
这一踹,泄尽了何鸾儿一肚子恶气,邓雷不可谓挨得不惨,唯一的好处是,踹出去的过程中,门已经被石虎提前砸烂了。
楼道外,两人呼天抢地趴在地上,邓雷心里边骂娘,便咬牙,准备挣扎爬起来再战一场!
他牟足劲,突然,眼角一扫,一袭锦衣下摆出现在面前,让他全身怒气一泄。
接着,脑子一轰,脚下发软抖颤。
水云缎,他有幸见过,却没资格摸上一摸。
此刻,那水云缎上,流云折射光华,温润刺入眼中,却令他心底生寒,咽了咽口水。
他紧张的仰头,颤抖望着那张淡淡的出尘俊颜。
“怀,怀先,先生……”邓雷打架打昏了头,早把云怀要来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迎接我的方式,甚特别。”云怀负手身后,扫了眼屋内屋外的一片狼藉,平静道。
“先生息怒!”
看着邓雷也被踹出门外的尤五,赶忙跑出来准备搀扶,却正面迎上云怀出现。
他也吓了个魂飞魄散,连忙趴在地上。
“哼,你又是哪里来的腌……”何鸾儿怒气冲冲奔出来,欲再找邓雷泄几鞭恶气。
没来由见云怀侧影,她口一恶,正欲恶毒开骂,却被那转过来的俊脸,止住了欲脱口的话。
其人二十三四,其貌清逸,隽美,如九天云,崖边雪,青川舟,堪与祁辰之貌媲美,当真绝色,不染俗尘。
饶是粗蛮如何鸾儿,腌臜二字吐了一半,也没法违心说全。
云怀未曾理会何鸾儿的惊艳,转眸,看向邓雷,平淡道:“爬起来。”
“是是是!属下爬起来,爬起来!”邓雷手忙脚乱,急慌慌爬起来,跪在云怀脚边,正要开口解释,可舌头打结,硬是不知道这事怎么解释!
实话实说?
说他贪图美色,跟人打了起来?
他怕是脑子真打昏了头!
“属下,属……”他支支吾吾,想着措辞。
而一旁跪着的尤五,脑子一闪,眼里精光掩住恶毒,急道:“禀先生,石虎他贪图美色,被人家姑娘打出来,堂主情急帮忙,不想被您碰了个巧!”
一旁被砸得昏沉沉,又被摔得眼冒金星的石虎,见云怀来了,好不容易爬起来准备行礼,被这盆污水一浇,险些没直接晕过去。
他颤巍巍爬过去,稳了稳心神:“先生,小的冤……”
“先生!”
“还望先生恕罪!”见石虎要开口,邓雷一个激灵,连忙威胁瞪眼石虎:“属下管教不力,他虽犯错,却也是我的手下,我岂能不顾他生死,这才……”
何鸾儿看他演的声情并茂,一脸嘲讽:“直娘贼,好不知羞,你摸我的时候,敢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