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无言,看着徒然苍老的桥玄,身躯摇晃,曹操几次想上前搀扶,但了解桥玄倔强的脾气,无奈道:“望老师保重身体,蔡邕兄的事情还请交给孟德。”
“尽力而为吧,勿要搭上自己,我如今一介白衣,也算了无牵挂,我会在城外寻一间茅屋,默默关注着你。”
桥玄叹息,之后接着说道:“要记得为师的话,要忍!无论发生什么都勿要对大汉失望!”
“学生谨记!”
之后,曹操目送桥玄坐上了官轿,与父亲曹嵩回了曹府。
在曹府的庭院中有座假山,上边有个亭子,空旷的四周耸立着绿竹。
亭前挂着的方匾额书写着,安处亭,是由曹操故去的爷爷曹腾起的名字,曹腾还在世时,召人谈论机密时都是在这个亭子。
曹操上次离开洛阳之前,换下了老旧的匾额,让书法精湛的蔡邕亲自书写了新匾。
此时看到安处亭,曹操甚感凄凉,在曹嵩的示意下,下人上前架好了梯子。
曹操与曹嵩踏上阶梯,来到了安处亭上边的阁楼。
这是个眺望景色的好场所,更是方便密谈的绝佳地点,当下人抽掉梯子离去后,再无外人能听到上边的谈话。
“若早知这事儿如此棘手,我昨日便不会答应你,也更不会去碰!”
看到曹嵩脸上有些许懊悔之色,曹操心里却感到高兴,看来父亲不仅查探出了铜器的藏匿之地,应该还有意外收获。
“父亲请说。”
“这是那铜器掩埋的地点。”
曹嵩从袖袍中拿给了曹操一个纸条,之后压低嗓门道:“而且根据中常侍吕强所说,这铜器是渤海王贿赂王甫,让他故意放的。”
渤海王?曹操眉头紧皱,他想起柳漓的父亲阿翁似乎就是死在渤海王的府邸前,柳漓虽未说清楚,但这渤海王绝对逃不了干系。
曹操问道:“父亲你对官场熟悉,依你之见,渤海王为何要让王甫放这铜器?”
曹嵩犹豫片刻,但见曹操救蔡邕心切,只好缓缓说道。
“相比当今天子灵帝,这渤海王是先帝的同母胞弟,血缘更亲近皇统,中常侍郑飒、中黄门董腾一向与渤海王亲近,这次收买王甫,许以五千万钱谢礼,放置这铜器,恐怕与篡位有关!”
曹操闻言深感骇然,没想到此事牵扯如此之广、之深,谋朝篡位可不是说着玩的。
曹操问道:“中常侍吕强的话是否可信?”
曹嵩肯定道:“可信,吕强与你爷爷是师徒关系,若无你爷爷的提拔,他也不可能从一个小太监做到中常侍之位!”
“吕强此人的人品如何?”
“宦官中也有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受你爷爷教诲,吕强倒也是个忠义之人!”
“若让吕强为蔡邕求情,他是否会同意。”
曹嵩思虑片刻,答道:“会,但得由我亲自去游说。”
“好,劳烦父亲了,先保住蔡邕兄的性命,剩下的便交给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