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夏侯渊,而且来势风尘仆仆,入门匆忙的竟没有卸下铠甲与佩刀,脸上弥漫着慌乱之色。
曹操不禁心中一沉,快步走了过去,质问道:“告诉我!出了何事?”
望着周围的众宾客纷纷侧目,夏侯渊将曹操拉到了偏僻之处。
夏侯渊砰然下跪:“请哥哥责罚,是我照看不力,嫂嫂她……”
大脑一阵轰鸣,曹操揪紧了夏侯渊的衣领,怒道:“阿漓她怎么了?你说啊!”
夏侯渊脸色羞愧,双手握拳狠狠锤在了地上:“嫂嫂她不见了!侄儿也不见了!”
“侄儿?”
“哥哥刚走不久,嫂嫂便有喜脉,但她一直不让告诉你,说你在洛阳公事繁忙,不能影响你的仕途,我便答应了。“
他有儿子了?算起来,距离离开谯县时,已然一年零一个月了。
曹操不可置信的望着夏侯渊,这个消息令他有些恍惚,念及柳漓的安危,不由得强行定了定心神。
“阿漓去哪了?何时不见了?”
“前几天,曹伯派人去谯县,请曹氏与夏侯氏的长辈来参加你的婚宴,我便一直瞒着嫂嫂,奈何你大婚之事沸沸扬扬传遍了整个谯县,前几日晚上还好好的,天亮时嫂嫂便不见了,带走的还有刚满三个月的侄儿!”
“找啊,你派人找啊!”
“两千部曲全派出去找了,几日后在官道上听一妇人说,有个女子骑着一匹黑马朝洛阳来了,我便立刻乘马追来,日夜不息也未能追到嫂嫂!”
“往洛阳来了?”
曹操失魂落魄的想向外边走,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夏侯渊赶忙搀扶。
夏侯渊道:“哥哥勿要着急,我在曹府门外,见到你送嫂嫂的绝影,她应该还未走远!”
曹操闻言狂奔到曹府的门前,见一匹其通体乌黑、眸如红碳的黑马正拴在门前,正是他送给柳漓的绝影。
但绝影周围空空荡荡没有柳漓的影子,曹操拉住门前的下人道:“这匹马的主人呢?你可曾见过?”
曹操通红的双眸吓坏了门仆,门仆颤声道:“回禀公子,牵马的是一名女子,她怀抱着襁褓,花轿刚抬入府时她便来了,但站在门前不肯进去,望着公子与少奶奶拜过天地后,便将此马交给了小人,让我在日落时再交到你手上!”
“啊~!你为何不报!为何不报!”
曹操一脚踹翻了门仆,之后奔溃的看向四周,却未找到任何关于柳漓的痕迹,不禁狠狠一拳砸在了门前柱子上。
殷红的鲜血顺着柱子留下,曹操无比痛苦的抱住了头,一时悔恨自责,泣不成声。
“阿漓……阿漓!我对不起你!”
夏侯渊也不禁红了眼眶:“哥哥!错在我,我之前对你发过誓,若嫂嫂少一根汗毛,我便砍了自己的头,此时嫂嫂不见了,我也无颜面再见你!我夏侯渊说到做到!”
话落,夏侯渊拔出了佩刀,搭在了自己的肩头,猛然用力!
“妙才不可!”
曹操大惊失色,想起身拦下,但已经来不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
一声闷哼,张邈手臂一震,长剑飞了出去,但也挡住了抹脖子的夏侯渊。
晃了晃了发麻的虎口,张邈感慨道:“这兄弟,抹脖子都这么用力的嘛,而且还是自己的脖子!”
曹操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把夺下了夏侯渊的佩刀,斥责道:“你犯什么傻!你要过意不去就把阿漓给我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