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急忙走回殿里,“就说我病了。”
我刚刚在榻上躺下,许可忆便进了长门宫。
“哟,江答应可真是会自给自足,这鸡鸭养着,大白菜种着,当真放得下皇后的位置,来这破败小屋当个农妇?”
“娘娘请留步,我家娘娘病了,正在榻上躺着,不便见人。”单嬷嬷说到。
“娘娘?一个答应也配称娘娘?”
“啪”的一声,似乎是谁挨了打,我的心揪了起来。
“你这个婆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说着,她便推开了殿门,“江答应,本宫来了,你还不起床行礼?”
她拉开帷幔,我咳了两声,“许可忆,你当真不怕死?”
“怕死?”
“来,”我伸出长了恶疮的手,“来,握握手。”
“啊!什么东西?”她急忙捂住了鼻子,向后连退几步,“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为何陈琦会每隔七日便来给我看诊?”我向她招招手,有力无气地喊道,“过来,过来。”
“娘娘!”单嬷嬷跑了进来,急急忙忙放下帷幔,“娘娘的疥疮又发了,陈院首嘱咐不能见光。”
“哈哈哈,江清妍,你也有今天?”许可忆猖狂地笑着,但是却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娘娘,我们快走吧!”她身边的婢女说到。
“走!就让她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她得意洋洋地走了。
心菱一边拿了胰子帮我洗掉手上的红点,一边说,“幸亏殿内昏暗,这许妃又心虚,不然再仔细一看,就算临枝画得再像,也得露了馅儿。真是太险了!”
“时间不够,不然我能画得惟妙惟肖呢,我小时候见过王员外家的小少爷长过这个。”临枝在一旁说到。
“嬷嬷,你没事吧?”
看着单嬷嬷肿的老高的左脸,我问到。
“老奴没事,只要娘娘安好便可。”
临枝拿着剥了壳的鸡蛋在她脸上滚了几遍后,又为她抹上金疮药,说到,“这样消肿快一些。”
那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千丝万缕的思绪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二天,敬意说,长门宫娘娘生了疥疮的消息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以至于没有人愿意来长门宫当值了。
“辛苦你了。”我隔着门说,“日后这送饭的差事只能由你一人来做了。”
“无碍。”他的声音依旧清凉,我很好奇他的相貌,但是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门洞外一身青灰的太监的衣服。
这下彻底没人再来长门宫了,因为大家对长门宫避之不及,门口的两名侍卫也被任逸换成了自己的人,敬意便能偶尔带着一些新奇的玩意儿进来。
有时候是一只五彩斑斓的拨浪鼓,有时候是一只老鹰样式的纸鸢,甚至偶尔还带一些好吃的大兴菜。
“大公子对娘娘真好。”
心菱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说。
“任逸是我表哥嘛。”我看她神采奕奕的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这丫头,莫非?
我印象中,她并未见过任逸几次啊,怎的就?
“心菱,你有没有想过要嫁人?”我拉着她的手问道。
“唔,没想过。”她低着头,羞涩的笑着说,“娘娘去哪我就去哪,我一辈子也不嫁人。”
“如果我让你嫁,你嫁不嫁?”
“那得看是谁了,若是我不喜欢的人,娘娘就算打断我的腿,我也是不嫁的。”
她义正言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