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留香整天板着张脸，温柔是她极少会流露出来的，又哪里说的上和蔼可亲了？

小江秋年纪不大，可因常年犯错被婆婆训诫，你说让她挑一百趟水她还更乐意，关键是婆婆每次就罚闭门思过。

小江秋满肚子歪理，做事总有她的理由，又怎会觉得自己错了？让她静静地在这沉闷的室内待上一整天，可要把她憋坏了。

后来她便学成了这套马屁功夫，她小嘴可甜，婆婆虽然面上不表现出来，她知道婆婆心里可乐着呢，不然为什么有时候都不罚她了？

于是她那时只是如之前一般施展一番好功夫而已，却少见地捕捉到了婆婆脸上动容的神情。

婆婆这是……也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了？

小江秋还觉得自己多想了，后却听到婆婆轻轻一声叹息，而后说道：“亏你那么小就懂了……有些人，只是眼神一对上，气味一对上，便就……”

婆婆说到这顿了两下，小江秋忙追问：“便就什么？”

留香斜睨了她一眼，继续道：“便就能成为朋友，好朋友！”

“而有些人，生来气场便不合，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也会抱着敌意去看。”

小江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出山后发生这许多事，她越发觉得婆婆果然是婆婆，说的有道理极了。她原本也有那么想的意味，但总是表达不出来。

她看见郑炎，就想收他为小弟，这可不就是没来由的么？她第一次见到那臭太子便没觉出什么好味来，看看，这后面的相处不正符合么？

他说他叫亦守赐吧？

那么……亦守赐无端地接近她又有什么奇怪？他对待她大概也是和她对待郑炎一般相同的感情吧？

更何况……他每一次出现，都在帮她。

被向临风打伤的时候、英雄救美失败的时候、深夜潜入她居住的府邸最后却愿意跟她拉钩的时候，啊，第一次是那时候吧？

江秋想起来了，那日比武不胜酒力后被送去客栈。在客栈，她总觉得她住那屋里有人，后来她询问掌柜的，掌柜不敢肯定那送她来客栈的两名黑衣男子是玄武军的人。而亦守赐又会隐身，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客栈了。

而这次又帮自己解了围，让自己不用冒着风险暴露真实身份。

江秋毫不犹豫地按照他说的做了，而她在重新上演一次“互换”时，周围又狂风四起。

她坐在树的枝干上，一下子没想明白，因为这狂风并不出自她，那只能是那二人其中一人了。

但也只是一下子，聪明如她，自是明白了这狂风实际上是在掩饰她和他“互换”的过程，毕竟在场的，有古怪前辈和皇帝。

古怪……孟大将军不用说了，她江秋还得算他半个徒弟呢。皇帝的本事她倒是只领会过一次，那便是在擂台上，齐思贤用心传话的那一次，但皇家血脉异能天赋高，这点常识江秋还是知道的。

不打点掩护，她“互换”的事，还真不一定瞒过他们的眼睛呢。

只是，他跟自己“互换”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