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诚恳的模样，荀书言心里动了动，多问了一句：“爷爷经常失禁吗？”

小姑娘反应了一下，才道：“经常，已经好几次了，但是昏迷这还是第一次。”

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荀书言点点头，和小姑娘说了声“早点睡”便回房间补觉去了。

可被这么一折腾，荀书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她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凌晨五点。看着床头上的药，荀书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倒出来吃了一颗。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院子里不停的有动静传来。

周昭君看到荀书言从房间里面出来，登时笑起：“荀老师起那么早，还不到上学时间呢！”

昨晚慌乱到泪崩的小姑娘似乎是荀书言的一场幻觉，面前的周昭君还是那副富有朝气的样子。

周昭君利索的端来了一个木盆，在一旁烧着柴的炉子上提了水壶往盆子里倒热水。

“荀老师用热水。”

荀书言没接水盆，她抿了下唇，放低了声音问：“昭君，厕所在哪？我想先方便一下。”

周昭君笑起，伸手一指篱笆墙边一处——厕所是用三块木板围起来的露天隔间。

来之前荀书言就已经做好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上厕所的准备，所以没犹豫，她缓步朝隔间走了过去。

一进隔间才发现和想象中的脏臭难以下脚有些不一样，这明显是前不久才打扫过的，坑里埋了草木灰，木板的缝隙上还夹着未燃烬的艾草，原本的味道被艾草味儿压下。

不用说，这肯定是周昭君做的。

从厕所出来，周昭君已经做好了早饭。荀书言简单洗漱了下，然后在周昭君的招呼下坐在了饭桌上。

因为昨晚的事情，周爷爷面对荀书言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潦草的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一直闷头吃饭。

早饭过后，荀书言在周昭君的带领下去了学校，学生们还没来上课，李校长已经分配好了课程安排。

荀书言带二三年级，教数学，而韦云豪是二三年级的语文老师，想到以后两人少不了打交道，荀书言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第一堂课，学生们端着身子坐的板板正正，目光好奇的看着新来的老师。

荀书言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始千篇一律的流程——让学生们自我介绍。

二年级的学生比预想的要多，三十二个人，她只准备了二十份试卷，不够用。想了想，荀书言没把试卷发下去，直接把题抄在了黑板上，满满一黑板，算是初初接触的摸底考试。

不管哪儿，不管多大的学生，对考试都是不情不愿的态度。学生们年纪小，不太敢抱怨，只扁着嘴答题，以脸色显示自己的不愿，但一个个还算老实。

考试考到一半，荀书言出来透气。一转头，就看到了隔壁班后门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那人扒在门框上，往教室里面探头看几秒，然后就低头捯饬一阵，十分专注的样子。

荀书言好奇的看着周昭君，瞧了一阵后，缓步上前。

她学着周昭君的样子蹲在后门，然后拍了拍周昭君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