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碎碎念念到了后半夜,邬若先撑不住睡着了,她天没亮就开始赶路,坐车加爬山,一天下来太疲惫了。
荀书言话落没得到回应,她放低了声音,试探:“邬若姐?”
回应她的是邬若均匀的轻鼾声,意识到邬若已经睡着了,荀书言调整了一下睡姿,也开始酝酿睡意。
没带药,荀书言入睡并不顺利,但好在身体已经适应了这儿,精神没紧绷,也不知过了多久,荀书言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晨是被肚子疼醒的,荀书言弓着身子冒冷汗,疼的下意识低吟,身旁的邬若被她吵醒。
邬若转头看到荀书言脸色苍白的样子吓了一跳:“言言,你怎么了?君君,君君快来!”
荀书言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来姨妈了,她虚弱的说:“没事,邬若姐不用喊昭君。”
说着,她撑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腾空移了下来,还没站稳,小姑娘已经慌慌张张的闯进了进来:“怎么了?”
看到荀书言痛楚的样子,小姑娘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扶住了荀书言的胳膊:“荀老师,你怎……”
话语戛然而止,她看到了床上的一抹红色。
小姑娘压低声音:“荀老师,你见红了。”
接连两个月被周昭君看到自己来例假,荀书言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面对了。她一手捂脸应声,一手捂着肚子往厕所去。
周昭君步步紧跟在她身后,一路护送她到了厕所,看荀书言进去之后,小姑娘在外面说:“荀老师,你先别出来,等我一下。”
荀书言看着地上的一点灰烬,微受触动。这些日子下来,小姑娘日复一日的用心。晚上准备洗澡水,白天一早就打扫厕所点上艾草,此时艾草刚刚燃尽,厕所里只有艾草香。
小姑娘脚步匆匆的回来了,她递了一片卫生巾和一条面积约似于浴巾的长方形布进来:“荀老师,你将就一下,拿这个布裹一下腰,先挡一挡后面,这儿没有你的衣服,要等你回学校才能换了。”
只能如此了。
荀书言将长布和卫生巾接了进去:“谢谢昭君。”
等荀书言将长布在腰上裹好后,出来就看到小姑娘眼眶红红的站在院子里望着她,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荀书言一怔,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
她急急上前,询问:“昭君,怎么哭了?邬若姐姐欺负你了?”
周昭君摇摇头,委屈巴巴的说:“不是。”
“那怎么了?”
在荀书言的催问下,小姑娘泪汪汪的扁了扁嘴:“红糖……红糖没了。”
荀书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红糖,上次给荀老师冲剩下的红糖没了,可能被老鼠给叼走了。”越说越委屈,泪珠子真的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扁嘴吸气。
“……”荀书言忍了忍,没忍住,嘴角止不住的上翘。小姑娘哭的这么伤心,她知道她该安慰,可是笑意就是憋不住。
周昭君没注意到荀书言的表情,她憋屈的不行,还觉得对不住荀书言,心情正复杂。
她眼睛红通通的,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荀老师怎么办,不能给你冲红糖水了,你肚子一直痛怎么办?”
被小姑娘弄得心里暖暖的,肚子仿佛也不那么痛了,荀书言噙笑上前,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没事的,不会一直痛的,喝点热水就好了。”
“啧啧,这哪是来支教的,简直是来享福的,我们小君君怎么就这么体贴。”邬若不知道什么时候瘸着个腿站到了门口,看着两人感慨。
邬若接着说:“好了,我的君君小可爱就别难过了,你荀老师说的对,喝热水也一样的。”
被邬若这么一打岔,周昭君的情绪确实好了不少。
她转身,闷闷的说:“我去给荀老师烧热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