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冲双手哈了口气，第一时间发现这里的气温在下降。

可能是下个场景的设定，温度在冲着零下直降。

一路上都是静悄悄的，他心里记了个数，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还是黑黢黢的。

虽然一直没碰到什么东西，但是这个趋势，只能说明他最后碰到的东西，比那些‘基础操作’要厉害得多。

楚寒轻吸气，开始攒力。

脚踢到壁，是结束的标志。

楚寒站定，面前的墙壁逐渐消散，露出后面的景象。

白雪皑皑，这也是温度骤降的原因。

白雪堆积中有一座祭坛，长阶尽头是无尽的黑暗。

只有白雪散发出冷冰冰的光。

楚寒走上阶梯，向着最终的黑暗走去。

……

每走一步阶梯，他就感觉身体沉重一分，走了约有一百来阶，楚寒停住了脚步。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这个身体沉重得已经抬不起来腿了。

他浑身摸了一遍，在兜里的暗袋里摸到一小瓶酒。

也就是拇指大小的瓶子，和女生用的香水瓶差不多大小。

他抿了几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暖起被低温冻住的身体。

休息了一会，他继续爬楼梯。

……

到了最后几阶，楚寒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身是汗。

他喘了几口气，长腿撑在阶梯上，看见黑暗尽头的人。

黑暗是一层保护，黑暗的尽头，很多事情都会走向不可控制的方向。

楚寒抬眸，看见男人低眸冲他微微一笑。

男人的下颌线很凌厉，即使他只是蹲在那里看着，唇线还微微扬起，可让人没办法不去忌惮他。

他太冷漠，也太凌厉。

男人的气质像一把带刃的长刀，让人无法忽视。

楚寒几步跨过长阶，来到男人面前。

男人站起来，他手上拿着一把长刀，刀背盖雪，刀尖指地，水顺着刀尖滴在地上。

楚寒看着男人，他嗓音很哑，看样子是不想说话，但是不得不说。

“给你。”他把手上的布带递给楚寒。

他自己缠布带，楚寒在他放缓的步骤里跟着他把布带缠在右手。

男人看着他，很慢地说：“是神。”

楚寒微愣。

男人轻描淡写：“杀掉神明。”

楚寒接过男人从旁边挑选的新刀，试了一下重量，横劈竖砍。

他对男人说：“每一关。”

男人大笑起来，他们一并走向黑暗尽头。

“楚寒。”

“钟黎。”

·

黑暗里有东西在喘息，不停地喘息。

楚寒偏头：“你对它做了什么？”

钟黎在旁边找东西，漫不经心地说：“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指尖不知道按到什么地方，黑暗竟然慢慢驱散了，一盏灯照亮所有的地方。

对面一直在喘息的是一块成年男人大小的混沌。他身上有深深浅浅的伤痕，色泽不同，而且还在流淌，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像臭水沟一样的气味。

它桀桀笑着：“想过去吗？后面是通关的灯塔。”

楚寒歪头瞥它一眼：“通关？”

它愣了一下，缓缓地，大笑起来，身上的伤痕开始愈合：“你们这两个人类真有意思。”

钟黎不置可否，收紧手上的布带，甩了甩右手手腕，手臂上的线条流畅得像雕塑体的肌肉纹理。

楚寒握紧手上的长刀，眯眼仔细打量局势。

钟黎却按住他的手，漆黑的眼眸瞥过来，有股森冷的狠厉。

钟黎：“看着我，别动。”

他甩了甩刀，挽出一道雪亮的刀锋，白雪被血水融化，楚寒这才发现，血水是从他的手臂上流出来的。

地上落了一滩血水，钟黎踩着血水，一步步走向混沌。

楚寒用刀尖蘸了点血水，扬起刀，血水顺着刀锋，染红了刀。

钟黎耳边刮起一阵风，有人越过他直面混沌。

楚寒轻轻笑了笑：“你是在害怕吗？”

他在对着混沌说话，混沌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惊恐地看着他劈下长刀。

他低语宛若对情人呢喃，“别怕啊，马上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