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看见远处有个天使，正向着他们方向赶来。

他戳了戳钟黎，钟黎了然。

在天使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时候，钟黎现身。

对面天使明显一愣，嗅到了他身上浓郁的地狱气息，微微讶然：“你是地狱的那位？”

天使似乎明白过来，问：“您不是应该和母亲一起守住地狱之门吗？”

钟黎垂眸，从楚寒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神情冰冷的侧脸。

钟黎：“母亲离开了。”

天使咋舌：“‘罪恶’离开了？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不是……那地狱之门怎么办？！”

钟黎忽然凑近他，冷淡的眸色闪过一丝意味不明：“你不渴望我们吗？”

天使被他晦涩、浓郁的地狱气息一冲，整个使感觉都不太好，结结巴巴问：“我渴、渴望什么？”

钟黎轻声说：“‘死亡’和‘罪恶’，天堂这么诺大，犯一些小错什么……难道你没兴趣吗？”

天使忽然定住了，抬眼看着他们：“我不渴望，我只信奉永远的父亲大人。”

钟黎黑眸淡然，勾起唇角：“你心里在渴望我，我能感受到。”

天使义正言辞：“不可能。我的心身都来源于伟大的上帝，所有思维也只会跟随着亲爱的上帝。‘死亡’和‘罪恶’是上帝亲自送离天堂的，这就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钟黎不动声色，换了个角度切入问题：“为什么要送下天堂？”

天使似乎没意识到话题的转变，依然热心解释：“因为上帝想要创造一个和平幸福的新世界，让所有生命都能在那里快乐地生活，伊甸园就是他的试验田，不过夏娃总是弄丢自己的丈夫，这让上帝的创世步伐慢了半拍。而且最近天使们——”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钟黎。

‘死亡’……应该也算是天使吧？

他继续道：“天使们因为路西法的反叛颇有微词，这几天更是因为撒旦公开招募，来自异世界的人类而感到愤怒。”

来自异世界的人类？

楚寒玩味地想，异世界？‘神明的世界’倒是能想尽一切办法，达到逻辑自恰。

天使说：“天使们整日不做本职工作，守在天堂争吵，上帝也被吵得很不耐烦。毁灭与创造其实就在一瞬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担心父亲大人最终的举措，是创世还是在毁世。”

楚寒忽然出声：“你们都不去和他谈谈吗？”

天使摇摇头：“父亲大人的一切行动都有他自己的深意，我们……”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楚寒，迟疑了一下：“你是路西法的什么？”

钟黎向他伸出手，指骨圆润。

楚寒到嘴边的话微微一顿，他很淡地笑了笑，眼眸微寒：“我和路西法没关系，我是这位先生的助理……”

钟黎感觉手心温热，柔软又冰冷的触感，他忍不住握紧。

楚寒轻微一顿，愣了下神，继续道：“到这里来是想向上帝讨一些东西。”

天使似信非信：“讨东西？”

楚寒伸出另一只手，地狱之火乍起，紫红的火焰吓到了面前的天使。

天使：“……！”

楚寒轻声说：“Uriel让我们把地狱之火送到它该去的地方。”

天使不甘心地看了几眼楚寒，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毕竟天堂众所周知，‘死亡’和‘罪恶’完美继承了路西法的偏执傲慢，唯一能治他们的，只有上帝！

天使勾勾嘴角：哼！等你们见到上帝就知道厉害了！

*

比起楚寒和钟黎，他们队里其他人倒是更早见到了上帝。

上帝老先生金发碧眼，脸上的每一条褶皱都在表现他的慈爱仁厚。他端坐在最高位，俯视着整个天堂，也像是在监视整个天堂。

……尽管所有天使都在他手心里根本翻不出花样。

程锦抖成了个迷你版的筛子，背上还有那狗屁万魔殿撒旦的标志性翅膀。

上帝看着他，笑了笑：“我的路西法呀。”

程锦：……QAQ

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但是我确实不是那狗日的路西法。

上帝的殿堂是云织成的，一旦有人敲门，云朵就会四散漂浮。

——笃笃笃

程锦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