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裘顾行磕绊了一下，“谢谢，你的也、也不错。”

萧云襟觑了一眼裘青绮逐渐黑下来的脸色，屈指敲了敲桌子，说：“谈正事吧。”

“哦对，”祁修之说，“云襟叫我来是想谈一谈研究所的事。我手上有一个今年实习的推荐名额，云襟说你特别好，让我考虑一下你。我看过资料了，你的成绩非常优秀，完全够资格。”

裘青绮的眼睛亮了一下。

祁修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萧云襟，继续说：“唯一的问题就是第二性别，Beta在研究所里，不仅容易受到歧视，而且会被认为上限低，不值得培养。这样的话，即使我推荐你，也未必能通过最后的面试和审核。”

“不会不通过，我相信，”萧云襟沉声道，“他很优秀，他值得。如果他不能进，那些比他成绩差的凭什么能进？只凭Alpha这个性别？”

“按正常流程走的话概率只有36.75％进入霞缨研究所，以及97.24％的概率进去以后负责打杂。”凤凰在耳机里幽幽冒出这么一句，裘顾行眼微微一眯，低头输入：“别随便插嘴。”

拟屏上，凤凰的影像做了一个在嘴上拉上拉链的动作。

“云襟，谢谢你，”裘青绮慢慢地说，“也非常感谢祁学长。”

他沉默了片刻。

裘顾行了解哥哥，知道祁修之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裘青绮不想欠下无谓的人情，多半要拒绝萧云襟的好意。但裘青绮有多么想进霞缨研究所或许只有他知道——

“那就麻烦学长推荐一下哥哥了。”裘顾行抢先说道。

与此同时，萧云襟用一种漫不经心但又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既然感谢，面试的时候就好好表现。”

裘顾行看了他一眼，心想：或许还有萧云襟知道。

裘青绮看了看两人，深呼吸一口，下定决心，说：“好。”

祁修之冲他们微微一笑，而后朝侍者招手，要了一份新的菜，对他们说：“这家洛蛇肉很好吃，点了大家尝尝。”

这句话后，直到吃完饭，都没有再谈研究所的事。

洛蛇产自皓水星区，是一种水蛇，肉质鲜嫩，味道清甜。

裘顾行多吃了两口，祁修之看到后叫侍者又加了一份。

裘顾行第二份洛蛇才吃了两口，祁修之就站起来说：“晚上研究所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萧云襟慢条斯理地擦了嘴，站起来。

“学长再见。”裘顾行与他告别。

祁修之笑着点了下头，说：“再见，有空找你们玩。”

等出了门，祁修之说：“小Omega挺可爱的。”

灯光照亮他白皙的后脖，上面起了密密的红疹。

刚才情况紧急，萧云襟给祁修之打了一针自己平日用的抑制剂，打前他和祁修之确认过，这款抑制剂祁修之的过敏程度不算太严重，不过效用也只能发挥不到十分之一，包装上的有效时间是12小时，在他身上可能撑不过一小时。

萧云襟惊讶道：“你喜欢这种？”

祁修之微笑，没有说话。到了餐厅门口，他拍了拍萧云襟的肩，说：“行了，不用送了，我走了。”

他步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