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裘顾行想问具体情况，凤凰干脆地说：“你暂时没有权限。”

裘顾行：“……”总觉得这次的“没有权限”不够严肃，像是搪塞。

天渐渐冷了。

十二月底，临近新年，长天城下了第一场雪。

十月以来，发生了很多事。

于帝国，烟花皇后逝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星河葬礼；曼荼罗教的大主教夏焰相在十月二十日逝世，又是一场星河葬礼；虫疫特效药X型917-117的二期对照试验很成功，祁修之将会在过完年后前往金沙三做三期试验，民众间已有风声。

于裘顾行，他的机甲小店在平行世界开了起来，已经有了小范围的固定客户，短短两个多月已挣了好几百万；同时，这几百万几乎全部投入进了机械外骨骼的原材料购买，还倒贴了不少自己本身的积蓄，不过至少材料已购齐，图纸也研究透彻，只剩下最后的打磨组装与测试了。跨年假期七天，裘顾行就在埋头做它。

唯一例外的是下雪那天。

帝国历917年的最后一天，一夜之间，长天城银装素裹。

祁修之给他发星信，问他出不出来看雪，一起吃个午饭，他正好在春江区。

裘顾行是跑着出去的。他胡乱套了件大衣，卷上围巾，用在线地图和祁修之共享位置，看代表两人的点越来越近。

小雪纷纷，祁修之站在路灯旁，看裘顾行像只小鸟一样扑过来。

但到了祁修之面前，裘顾行控制住了自己，规规矩矩在一米外刹住脚步。他的脸色因为奔跑而红润，眼睛很亮，看着祁修之。

“好久不见。”最近祁修之忙于特效药试验的事，上次约裘顾行还是十一月。

裘顾行笑意盈盈：“好久不见。”

他们沿着街道散步，雪落在两人的发梢肩头。

“最近过得好吗？”祁修之问。

裘顾行说：“很好。学长呢？”

“也不错。”

“特效药一切顺利？”

祁修之笑起来：“非常顺利。”

裘顾行不自觉地看他，嘴里说：“那……期待它上市的那一天！”

祁修之说：“很快了。”

“我听说，三期试验要去金沙三做。”

“是。所长的意思是在西徒和金沙三之间挑一个，我选了金沙三。”

“什么时候去？”

祁修之停下脚步，看着裘顾行，说：“明天。”

裘顾行惊愕道：“这么赶？”

“嗯，”祁修之说，“所有人都迫不及待。”

两人对视，裘顾行忽然懂了。祁修之今天是专程来和他告别的。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又高兴又酸涩。高兴祁修之专程来和他告别，酸涩他专程来告别，可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