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隔着拟屏看了他一会儿,说:“你情绪低落。”
“啊!”裘顾行发泄地叫了一声,“我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执着于那团马赛克!”
凤凰说:“从生理学角度来说,最接近真实答案的原因应该是当初他为你做了临时标记。”
“他为什么要来做临时标记,少他这一口吗?!”裘顾行向枕头施暴。
敲门声“笃笃”地响起来,裘顾行喊了句等一下,用布把外骨骼罩住,跑去开门。
门外是裘青绮,微微笑着:“刚在你房外敲了半天,没人应我,七叔才告诉我你专门弄了个房间做你的小工作室。”
“是啊,”裘顾行笑,“不然我的卧室就要被我弄得没法住人了。出去说吧,哥。”
到了小花园,裘顾行拿了两杯冰花茶,两人坐在凉亭里,说说话。
裘顾行能感受到裘青绮数次欲言又止,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和哥哥天南海北地聊天,有什么话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就算了呗。然后他们谈到了祁修之。
裘青绮问:“最近你跟祁修之有联系吗?”
“没有,”裘顾行摇了摇头,抿了口茶,说,“上次联系还是半个多月前,他说研究出了点事,接下来会比较忙。后来我再发消息他就没回了。”
“出事了?严重吗?”
“不知道,过段时间应该会好吧,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那……订婚的事呢?”裘青绮的嗓音微涩。
裘顾行无知无觉:“我和他说了,他说他会联系家里人。但是哥哥,其实我不是那么想……只是没有办法……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好像我不是真心的……”
“阿行,”裘青绮看着他,说,“爷爷定好了你的未婚夫。”
裘顾行倏然抬头,似有预感。
裘青绮从没有觉得说话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狄家人。”
*
“我不会嫁给狄家人。”裘顾行气场低沉,杵在裘屏山面前。
裘屏山说:“你不嫁也得嫁。”
“事实上,”裘顾行克制自己不吼出来,“我谁都不想嫁,狄家更是绝对不行!父亲,你忘记狄家对我做过什么了吗?!我怎么能跟那样卑劣的人成为一家人?更何况……说好的,我和祁修之……”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裘屏山看他的眼神是那样悲悯。
他的父亲说:“小行,祁家没有联系我们,祁修之也没有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