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宴之婳他们遭到过一段时间的很密集的刺杀,但她知道君昭做了一些动作之后,那些刺杀就少了许多,甚至前些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他们从泰州出来,又换了一次身份,那些人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他们离开泰州而注意道他们才是。因为她之前去青庐请过白梵到府上,所以离开泰州那天约的见面的地方都是在城外的十里亭而并非是在泰州城汇合。
“洪公和白公子、乐姑娘此前可有什么仇人?”宴之婳不禁问?
君昭道:“洪公因为不怎么喜欢跟有权势的人看病,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但洪公在外人眼里名声并不显,所以即便是拒绝了对方但因为自己名声不显,别人也就只当他是庸医,恼怒过后就平静了,并不会一直记着,甚至派人那捉他徒弟。”
宴之婳拧着眉头,许久之后方才道:“会不会是最开始我们遇到的那些要刺杀我们的人?”
“我也是如此猜测的。”那些人似乎在暗中一直在窥视着他们。原本他们从罕都到坦州那一路都是几位清净的,没有任何刺杀什么的。
那个时候他们的行踪应该是掩藏得很好的,所以君昭确定泄露他行踪给那暗处的人的并非是他带出来的身边的这些人。
可自从坦州的刺杀发生之后,他们就又开始频繁且密集的遇到刺杀,即便是他们在路上做了许多的伪装,也已经让人扮做他们一行人故意往其它地方走岔开那些要害他的人的视线,却依旧没有把那些人甩掉。
非但如此,他们的行踪也被镇南王府那边知道了,让对方还杀了洪公。他现在已经确定,之前追杀洪公的就是那暗处之人,只不过是阴差阳错中让镇南王府的人把洪公杀了。
见宴之婳愁得一张小肉脸儿都黯淡了,他含笑揉了揉她的脸道:“你不必愁,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有人想要害我们了,我们多加防备就是了。”
“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君昭轻声笑着道:“自然不会千日防贼。”他还担心那些人躲起来不动呢,现在他们行动,正合他意。
天蒙蒙亮的时候,常安等人带着浑身是血已经昏迷了过去的乐珍和身受重伤的白梵回来了。
乐珍的身上披着白梵的衣裳,从她垂落在外面的一小截手臂上可以看到,有许多的鞭伤,她是受了折磨的。
而白梵是受了剑伤,那剑伤在他的肩头。
君昭是带了随行的护理的大夫的,这大夫照料了君昭身子多年,是可靠之人,常安来告诉君昭和宴之婳乐珍和白梵手上之后,君昭就立即让人去请了那大夫去给乐珍和白梵诊治。
而他则继续问常安究竟是何情况。
常安道:“我们是在一处山洞找到乐珍姑娘和白公子的,白公子比我们先找到乐珍姑娘。我们过去的时候乐珍姑娘还被绑在柱子上,她浑身都是鞭伤,而白公子跟一个全身上下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白公子似乎是被气极了,处于一种近乎疯狂的边缘,不要命的跟那黑衣人缠斗。”
“然白公子并非那黑衣人的对手,就被黑衣人伤了,那黑衣人的衣裳上也有蜘蛛的标志。但这次抓走乐珍姑娘的黑衣人比之前的那些黑衣人功夫高出了许多,竟然能跟属下打个平手。”常安所知道的,明国能够跟他打的不相上下的,除了那些鼻祖泰山,其余的能跟他打成平手的人已经很少了。
但那个黑衣人的功夫路子,竟然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自然也不是他知晓的人里面的谁。
宴之婳知道乐珍跟白梵除了师兄妹的感情还有另一种感情,所以白梵那样对她来说是正常的。
只是,又是那个蜘蛛……
宴之婳很确定,那个蜘蛛跟晏家没有任何关系,宴丞相最讨厌两种东西:阴沟里的蛇和躲在角落的蜘蛛。
所以即便是祖父在暗中养了什么人,也不会用蜘蛛作为标记。
且宴之婳觉得,她祖父眼下是不会做出这种要杀君昭和她的事情。宴丞相很聪明,很懂得算计,也很会看时机。
常安还在继续道:“这次那个黑衣人,常隐亲自去追去了。”
常隐此番原本是没有跟着南下的,君昭让他办其他的事情去了,但十八卫里头,常隐的追踪技术最高,所以君昭只得暂停了那边的事情,让常隐赶了过来。
君昭微微颔首道:“你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常安领命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不同于之前的几日都在阴沉沉的下雨,而是隐约有了太阳的亮光。
二人起身之后,一并去看望了白梵和乐珍。
白梵虽然伤重,却并不致命,是以君昭和宴之婳过去看望他的时候,他还醒着。但乐珍因为被鞭打,失血过多,还在昏睡着。
君昭问过大夫二人的伤势,大夫道并无大碍,但却吞吞吐吐的看着君昭,不知道那话该不该说。
君昭自然留意道了大夫的不对劲,平静的道:“有什么话您就说,无需吞吞吐吐的。”
大夫立即道:“公子,我在进来这屋内替这位公子和那位姑娘看诊的时候,发现屋内有一种奇怪的香,这种香无色无味,我也未曾见过,但这种香吸多了,会让人进入昏睡状态,留意不到身边的任何变化。”
躺在床上的白梵隐忍的道:“我就说,为何珍儿被人从密道带走我竟然毫无所知。”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从常安哪里得知,他们的床下是有一个密道的。
宴之婳却是奇怪的问:“白公子为何没有发现这种香。”君昭的大夫都能发现,而白梵的医术那么厉害,按理说不应该发现不了才是。
白梵没有回话,而是那大夫道:“这香放在了门角的隐秘之处,若是在人睡着的时候点上,再厉害的人也发现不了。”那可是无色无味的东西。
“夫人,我发现这香,是给白公子治了剑伤要去角落把血水倒进桶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宴之婳恍然大悟。
君昭客气的同大夫道:“这几天就要劳烦您照顾白公子和乐姑娘了。”
大夫乐呵呵的道:“公子放心。”他知道的,白梵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能够把君昭体内的毒素清楚的,他作为皇后和太子的人,自然是希望君昭能好。
只有他们好了,他才能好。
君昭让那大夫退下回去休息,方才同白梵道:“白公子和乐姑娘伤重,这几日都只有在客栈暂且住着了,白公子劳累了一夜,还身受重伤,还请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