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俊：“湛微然自然是安全的，我们之所以利用她，也只是因为要试探湛恬一番而已，若是湛恬真的与祁王之间有暗中来往，那我们定是要斩草除根的！”

夜轩之沉默了一会儿，又沉声问道：“官枫，你来的路上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官枫拱手道：“镇守府大将军玉王爷交代的事情，属下定然不敢失职！不过……”

“不过什么？”夜轩之抬眉。

“近日收到消息，北疆一带被凡是被祁王捷足先登的城池，都开始了大规模的肃查，城内有试图反抗的人，全都被杀了，眼下屠龙军正在严查那些身份不明的人，一旦查出，必是格杀勿论。”官枫答道。

……

在夜轩之被困在达亓国的时候，官枫奉命带兵从宝京赶到边城，不仅在沿途的每一座城池都留下了驻守的将兵，而且还暗地里留下了不少自己的人。

在他来的路上，北疆一带的形势已经开始动荡不安，百姓人心惶惶、民怨沸腾，很多位高权重的官员都无故失踪或是被害。历年来朝廷对于北疆一带的管辖也算是励精图治，但奈何天高皇帝远，再加上边城一带，常年来都会受到达亓、胡人蓄意挑起的纷争战乱，所以社会上也存在着不少隐患，去年一战达亓求和之后，虽然夜轩之在边城一带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来惩治官场的决疣溃痈、改善社会风气，但是整个北疆早在他的到来之前，就被虎视眈眈的祈王埋下了各种令他措手不及的隐患。

鉴于当时祈王的势力还未完全控制北缰，官枫又有“援助玉王”刻不容缓的重任在身，所以在行军途中，他除了在沿途的每一座城池留下驻守城门的御林军将兵，还在暗地里下派自己的亲兵与所经之地的可以信任的地方官取得联系，一旦到最后城池守不住了，逼不得已之时先诈降，等他完成援助玉王的重任之后，必定会马上回来营救他们。

但是祈王这个人做事，是真的狠，凡是被屠龙军俘虏回来的御林军，无论是否愿意归顺于他，一个不留全部斩首，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于深入敌军内部的程无，更是如此……

夜轩之轻叹了一声，问：“东俊，程无那边有没有消息？”

“没有，自他随着刘执进城以后，就一直都没有消息，祁王这人生性多疑，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程无……”

官枫挠了挠头，问：“你说的刘执可是之前在达亓国的那一位？”

程东俊：“正是。”

官枫正色道：“那就对了，可他已经死了啊！”

夜轩之：“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是因为办事不力，将败兵逃嘛，就杀了！”

程东俊嗔怪道：“你这小子，有这消息怎么不早说呢？”

“不是，这人不就是个小人物嘛，我以为你们都不会在意的……”官枫辩解。

“我们在意的可不是他！”程东俊叹道：“哎，这下程无的处境可就难办了！黑手令在他手里，也不知道祁王会怎么对付他……”

耿渚要从程无身上拿到黑手令，是因为在他们眼中，黑手令比程无这个人更加重要，当年杨千万不惜花费大量的财力和心血来豢养一批只服从于自己的死士，为的就是确保自己在边城乃至北疆一带可以高枕无忧地只手遮天，一开始他与祈王只是以利而合的关系，但到最后因利而分却不是杨千万可以选择的事，对于“合作”伙伴，祈王向来都喜欢物尽其用，杨府塌台了，但是死士还在，那在背后掌控黑手令、又有财力来继续豢养这批死士的人，就成了祈王重点关注的对象。

既然是能接手黑手令的人，那对于杨千万与祈王的关系，这个人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杨千万因祈王而死，他肯定就不会再去投靠祈王，而是选择当时刚被从狱中释放出来、野心不改的大台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