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阿娘早于生产时离世,这同你义母有何干系!莫不是又听了何疯话?”
慕怀桑心口一紧,面上仍止水岿然。厉言说尽,抬眼间是鹰隼般的锐气。
管家受了意,知会一众仆役尽数散去。
慕枫微启唇齿,哼出冷调。
转而松张握刀之掌,随着金器一击坠地,慕枫倏尔而立,却是过眼不望父亲半分。
腾起幽火的瞳目,冷冰冰逼向其后的慕大娘子。
“爹爹还想要瞒着孩儿至何事?亦或是众人皆知,唯我蒙于阴翳?”是不屑,亦是恚怒,句句啼血,似锥心的刃,难堪炎凉。
语过耳畔,慕怀桑依旧静默,强掩曳绪茧麻之思,个中却早已沮伤不得忆。
“那大娘子,可知此事?”慕枫提起半步,迫近所问之人。
“胡话!奴家如何知晓!你这孩儿,又是犯得哪门子糊涂!”慕大娘子早已失了体面,宛若惊弓之鸟,喉头几次三番猛吞而下,才将这句话言说完全。
“如此诡诓之言,大娘子怎得有了颜面出口?”
“荒唐!枫儿你何要咄咄不饶人?平常时候对我无孝也便罢了,今日竟摆出弑母的架势?只因你听了旁人一句谬言?”慕夫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尽显于面上,眼角甚至即刻淌出泪花。
“既然大娘子佯作不晓,孩儿便一一相告!”
“够了!”慕怀桑愠怒难消,侧手出于慕枫领口,攥巾后推,慕枫趔趄退步几丈。
继而,只见慕枫忽是一跪,高颅鼎首,出口便是:“爹爹何不信孩儿?且是一句辩言也不由得孩儿分说吗?”
他再是承不住千斤重的泪,眼角抽抖,滴滴晶莹潸然过襟:“爹爹可知阿娘去了?可知是何人要了她性命?是大娘子亲自教出来的慕棠!而孩儿既能知晓生母为谁,也全是拜他所赐!”
慕枫说话间,慕怀桑便连连踉跄后撤,直至听闻慕棠之名,凛厉后视,目眦尽裂。
“慕郎……不是这样的,断不是如此啊!”慕大娘子也是惊厥跪地,俯首不起,句句央浼。
当是此刻,门外忽响器具破地崩裂之音。
管家斥责声顿发:“端个茶盏怎得也如此不当心!还不快拾起来!”转而他躭怕入内,眼见大娘子同二公子跪地,心知不妙,左顾右盼不知从何言说。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