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姑此时已是全然起了身,抱起钉耙向慕枫撞去。突然身子僵直,伊器物的重势前趴跌地。其后,是盛棋半扬的掌刀,一击直中其枕部,便是昏死过去了。
盛棋手里擎着一方瓷皿。见了眼前的险境,急忙放下白瓷罐,奔向尚立于门前欲试再入的慕枫。
“慕都头!”一声高呵,盛棋伸手环住慕枫腰间,将他同这片兽吻之地分离。
转而,盛棋后视院中,只见与前庭接壤处落了一片雪白——是慕枫赶来时随手扔下的披风。
再次奔走间,盛棋拿了披风投向水翁,继而提其高举过发髻,箭矢离弦般发于足下,撞开又是向火海跑去的慕枫,代之入内。
待他出来时,湿漉的白布早是黄焦一片。
怀中是窒息的九儿,二人面上皆是熏黑着烟尘。
“九儿!她可是有事?”慕枫被盛棋那一撞扯了伤处,单膝跪地,一手反肘后按。瞧了妹妹被抱出,匆忙起身间,又是撕裂,痛得他倒吸凉气不止,脚下也因此迈不出步子。
“无碍,想是晕过去了。慕都头,你可还坚持得住!在下备了马,即刻便带着你二人去医馆!”九儿尚是不省人事,衣角鞋尖皆是烧得参差硬化,垂于半空的手泛着骇人的红。
“此人,又该如何?”慕枫低头看向倒地僵直的钱姑,未免忧心。
盛棋思虑,虽是欠妥,却不得不问:“慕都头可还能驭马?”
慕枫听闻此句,即刻懂了盛棋何意,吃力地撑腿抬足,接过他臂弯中的娇儿。
“自是有气力!”甩下一句,慕枫肩头震颤不止,脚下却格外稳健,坚定地朝着门外挪去。
“在下擒了这歹人入牢室,要至何处寻得都头?”
街头一声马嘶,顺此是几下铁蹄踏地的试探。
“东市,陆氏医馆。”
盛棋耳畔传来之音有气无力,然如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