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方阵！在我们面前的是和博罗季诺一样的空心方阵！

我能感觉到萨宾娜的迟疑，但是内伊元帅已经冲了上去，我也不能落后！

“叮”一枚铅弹卡在了我的胸甲上，巨大的冲击力差点儿把我打下马。不过我已经冲到了英国佬的阵地前，面前所见，不过是英国佬那齐刷刷的秃头和刺刀上的寒光。

“我们有经验的，是吧，萨宾娜！”

如同三年前一样，萨宾娜在刺刀面前一个急停，由于惯性，我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直落到空心方阵的中央。

“啊！”毫无意外得又是头着地，我赶紧就势一滚，拄着军旗站了起来。

英国佬的指挥官似乎是太紧张了，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我，其他英国佬也是面朝方阵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与此同时，很多战友也和我一样摔了进来。有些人和我一样，是被战马逼停之后甩进来的，也有的是马速太快，直接撞到了刺刀上，被英国佬生生逼停的。当然，还有战友冲到阵前战马却被排枪打死的，只见那马儿前蹄扑倒，连人带马翻进方阵，用尸体硬生生撞出了一个缺口。

可他身后的战友却迟疑了，他们的战马也逡巡不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英国佬再次补齐了战列。

我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军旗，挥舞着直身马刀，一刀捅进了英国佬指挥官的胸膛，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背后有人！

一旁的鼓手和旗手惊觉不对劲，高声喊叫起来，可是嘈杂的战场上根本没人听得到他们的声音。两个近卫骑兵的战友一瘸一拐地扑上来，利索地解决了他们。

这时候英国佬也发现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从方阵内部向外猛攻，这些英国佬和当年的俄罗斯农奴完全没法比，我们只是斩杀了两三个人，他们就崩溃了。

我重新骑上了萨宾娜，可是，我只看到了遍地的死尸，有人的，有马的。

我看到了残破的鹰旗，金闪闪的雄鹰如今折断了一支翅膀，陷在泥沼之中。

内伊元帅周围的亲兵几乎死光了。

不，我茫然四顾，还在坚持的，似乎只有我周围的一群近卫骑兵了。

我高声喊到：“炮兵呢！步兵呢！近卫军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我，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透露着迷茫。

内伊元帅跳下了马，他的脸被硝烟熏得焦黑，一只靴子底都掉了。他就这样跳下马来，扔掉帽子，摘掉肩章，对着不敢上前的英国佬喊着：“过来吧！看看一个法国元帅是如何战死的！”

他挥舞着佩剑，光着脚向英国佬发起了冲锋！我们赶紧上去拉住了他，把他扶到马上，对着马屁股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那马哼唧一声，驮着内伊元帅就往南边跑去了。

我捡起了那陷在泥里的鹰旗，这只折掉翅膀的雄鹰，还能飞起来吗？

revolution，这个怪圈，真的不能终结吗？

自由，究竟要付出多少代价，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获得自由！

pour la libert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