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粟米羹下肚,洛瑾瑜额上起了细密的汗丝,身上也发了一层汗。
虽说有些粘腻,可身心却也舒畅了不少,洛瑾瑜将空碗往芍药面前递了递,“芍药,你瞧,我都喝光了,是不是足以证明你手艺日益见长了?”
芍药悄悄瞟了洛瑾瑜一眼,瞧见她眉头舒展开来,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头,但还是不依不饶地:“娘娘方才还说,要夸奴婢夸个三天三夜的,怎么,喝完了粟米羹便不作数了吗?”
洛瑾瑜愣了一下,霎时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好,夸你便是。”
“我们家芍药人美心善,手又巧。”
“不光手艺好,心思更是细腻。”
“”
昨晚被芍药插科打诨缓解了情绪,洛瑾瑜一夜好眠,直到日上三竿才缓缓醒来。
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芍药实在看不过眼,硬是拉着她起身梳洗。
被伺候着用了早膳后,她借口说要吃芙蓉糕,还得是芍药亲手做的,芍药就这么被她支去了膳房。
芍药走后,她便着急忙慌地往后殿跑,在廊下瞧见了几个正在洒扫的宫人,她觉着奇怪,往日里这个时辰,后殿应当是没有人的。
她微微皱眉,走到广丹前几日住的厢房,推门走了进去。
方一进门,洛瑾瑜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屋内太过安静,而且空无一人,她抬脚往内室走,掀开帘子,就瞧见了倒在地上的白芪。
洛瑾瑜心中一惊,连忙上去查看白芪的情况,所幸,只是晕了过去,身上并未见到伤口,她试着唤了唤白芪,可白芪并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她只能暂时将白芪搁置到了柱子旁,继而在屋内寻找广丹的身影。
床上的帷幔垂下,遮挡住了里面的情形,洛瑾瑜微微眯了眯眼睛,从腰间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将纸包内的粉末倒在了手中攥着。
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帷幔,另一只手做着随时将毒粉撒出去的准备。
帷幔被掀开,里面并没有旁人,只有昏昏睡去的广丹,洛瑾瑜抬手测了测她的脉搏,确认她无事后,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毒粉妥善安置好后,便寻了茶水来把白芪泼醒。
白芪被茶水浇灌后缓缓醒来,迷瞪着眼睛看向洛瑾瑜,视线清明后瞧见是洛瑾瑜,立马委屈地瘪起了嘴。
张嘴就想嚎,不料被洛瑾瑜识破了动机,先一步捂上了她的嘴,“别喊,外头有人,小声些说话。”
白芪眨了眨眼,眸中雾气渐消,待到洛瑾瑜松开手后,才可怜巴巴地说道:“瑜瑜姐,这宫中居然还有武功这么高强的人,我方才准备藏起来蹲守来寻广丹的人,谁料刚一进门就被打晕了过去。”
说着,还伸手揉了揉后颈,瘪着嘴,声音里隐着哭腔:“好疼。”
洛瑾瑜面色凝重,拧着眉问:“你可瞧见那人的长相没有?”
白芪摇了摇头,“我刚进来就被打晕了,那人在我身后,我竟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