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说着,还抬手指了指一旁散落的酒罐子,洛瑾瑜顺着福喜指的方向看了看,铺着毯子的地上歪歪斜斜地躺了七八个酒罐子。
她又看了看钟煜晨面前的桌案,上面也摆着几个精巧的酒壶,她抬手拿起晃了晃,果不其然,空了。
“皇后娘娘,您瞧这要如何是好啊。”福喜瞧洛瑾瑜久不开口,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洛瑾瑜微微挑眉,望向福喜:“既然皇上醉酒了,便差人来将皇上送回流云殿便是,本宫可帮不上忙。”
钟煜晨醉了最好,也省得她绞尽脑汁地想法设法搪塞他。她会上来看钟煜晨,一是碍于殿中还未离去的大臣,二是为免太后娘娘那边担忧,这么晚了,洛瑾瑜可不忍心她再往这边折腾。
“这”福喜面露难色,不经意地瞥了眼瘫倒的钟煜晨,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可照着规矩,皇上今夜应当歇在皇后娘娘的凤鸣宫里,您看,要不奴才差人将皇上送到凤鸣宫去?”
洛瑾瑜轻哼一声,低头理了理衣袖,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皇上已经醉成了这副模样,你还想让本宫将皇上带回凤鸣宫,可是怕本宫今日出的风头不够,想替本宫添把火?”
洛瑾瑜话音刚落,福喜的眼睛便跟着瞪大了几分,膝盖一软,直直地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并非此意,请皇后娘娘恕罪。”
“知道自己犯了错,便多上点心将自己的本分尽好,不该操心的就别操心。”洛瑾瑜微挑眉头,目光往瘫在扶手上的钟煜晨身上瞟了一眼。
原本醉得说胡话的钟煜晨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洛瑾瑜多看了两眼,而后冷笑着转身离开。
钟煜晨并没有看上去那般醉,他是装的,依着福喜的胆量和性子,他是决然不敢在她面前说这些的,除非是某人授意的。
而福喜又是一直在御前伺候的人,那这个授意的人,就只能是钟煜晨了。
他还真是好算计,可惜,算计错了人。洛瑾瑜微抬下巴,经过沐润成时,有些气不过地抬脚踢了踢他挡在自己面前的腿。
“芍药,去差人来将沐世子送回王府。有木蓝陪着我回凤鸣宫就行了。”洛瑾瑜说完,从露离身旁拿起灯笼塞到了木蓝手中。
主仆二人出了承域殿直直往凤鸣宫而去,今晚的晚宴虽然奢华但着实算不上隆重,或许是太后特意安排的,皇上身边就只有她一位陪着。
就连宸妃和皇贵妃都没能前来,只是在清早来凤鸣宫贺过礼,而后一天都没瞧见她们。
洛瑾瑜头回在宫里过生辰,并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而且她也丝毫不关心,只是觉得奇怪,今日的晚宴上,并没有皇亲国戚在场,先皇的几个皇子也不在。
就连安宁和云清都没有来,这倒是挺奇怪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洛瑾瑜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过了今日,迎接她的便是另一番天地,这宫里的琐碎事也就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