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闻言暗暗地松了口气,屈膝一拜,而后转身往正殿走。
芍药走了,连个合她心意给她梳发的人都没有,这让洛瑾瑜很是头疼,她自小就不太喜欢陌生人碰她的头。
思及此,洛瑾瑜又是一阵心烦,环顾了下四周,一圈儿的宫人个个垂着头,像个霜打的茄子。
我平时那么和顺的一个人,怎么这群人还是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洛瑾瑜不由得子啊心中嘀咕道。
追究是指望不上旁人,洛瑾瑜轻叹着起身,抬脚往寝殿走去。不知此番钟煜晨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经过上次的对谈,洛瑾瑜已经彻底放弃了与他合作的想法,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她就不信了,没有他钟煜晨,难不成自己还真能困死在宫中了?
洛瑾瑜回寝殿挑了一件极素雅的衣衫,将头发松松垮垮地绑在脑后,又往面上扑了好些粉,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
站在她身后的木蓝见此,嘴角微微抽了抽,这种场景她见得属实不少,光是在府中就见过无数次了。
每次这幅打扮,要么是为了逃脱责罚,要么是囊中羞涩,没办法翻墙出去玩耍,总之,洛瑾瑜每每这般,都是要装模作样算计人。
洛瑾瑜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她微微弯了弯腰,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弱不禁风些。
可怎么看都觉得很刻意,洛瑾瑜有些泄气,着人打来清水将脸洗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月牙白衣衫,轻咬下唇思索了一番。
钟煜晨眼睛毒辣的很,她若是做得太刻意,恐不会让他轻信。思及此,洛瑾瑜果断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去换了一件雾蓝色的水袖裙。
临出寝殿前,洛瑾瑜犹豫了一下,抬眸看向木蓝,淡淡地开口道:“木蓝,你在门外等等,我去扑些粉。”
木蓝点了点头,觉得洛瑾瑜有些奇怪,方才装扮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过一个人站着愣了下身,就又开始翻箱倒柜重新装扮了一番。
这究竟是不是去算计人,木蓝有些分不清了。
洛瑾瑜才无暇顾及木蓝的想法,轻轻将门关上,走到铜镜前坐下,从铜镜旁的黑色匣子里取出一个棕褐色的瓷瓶。
握在手心里看了又看,最后还要咬着唇瓣将瓷瓶塞了回去。起身走到床边,从床底的一个暗格处拿出一个锦盒。
这个锦盒和上次白蕴仪拿给洛瑾瑜的锦盒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同一个锦盒。
洛瑾瑜打开锦盒,里面静悄悄地躺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洛瑾瑜面上闪过坚定,打开瓷瓶倒出一颗褐色药丸塞到了嘴里。
凤鸣宫正殿内,端坐着身穿明黄色衣袍的钟煜晨,和梳着坠马髻,穿着秋香色水仙裙的安宁公主。
兄妹二人皆端着茶盏品茗着香茶。钟煜晨坐在上首,眉头微微皱起,面上划过一丝不耐。
坐在下首的安宁面上虽是云淡风轻,可心中却是焦急不已,皇兄一早便来寻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来了凤鸣宫。
一路上都是冷着脸,两人到了凤鸣宫,差宫人去通传,过了这好半晌,都不见洛瑾瑜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