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瑾瑜你怎么了?”钟煜晨慌了神,有些手忙脚乱,洛瑾瑜身前有安宁轻抚着背,身后有守护神一般的木蓝守着,他是插不进手也说不上话,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地踱着步。
洛瑾瑜咳出血后反倒舒畅了不少,她垂下眸子看着手帕上的血迹,勾唇轻笑,沾着血的唇瓣微扬,魅惑又妖冶。
没过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动乱:“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紧接着,芹香便领着刘太医走了进来,刘太医手中提着药箱,一贯平静无波的面上竟罕见地起了波澜。
可能是一路赶来,两人都微微有些气喘,钟煜晨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仪态,直接上前将刘太医扯到了洛瑾瑜面前。
“你快些给皇后看看,好端端的为何会咳血。”
正给洛瑾瑜拭唇边血迹的安宁也没能幸免,被钟煜晨毫不客气地拉到了一旁,将洛瑾瑜身边的位置都空了出来。
刘太医也不敢耽搁,拿出脉枕垫在洛瑾瑜手腕下,缓了缓气息开始替洛瑾瑜把脉。
洛瑾瑜身子瘫软在椅背上,面容惨淡,却还笑着说道:“劳烦刘太医了,本宫这身子着实让你费心了。”
刘太医眉头缓缓皱起,抬眸观了下洛瑾瑜的气色,心中直犯嘀咕,皇后娘娘虽一直体寒未愈,可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怎么样了?皇后这是怎么了?”钟煜晨耐不住性子追问道。
刘太医唯恐自己诊错了脉,闭目凝神又再把了一回,再睁眼时,眉头已经紧锁。吞吞吐吐地说道:“皇后娘娘的脉象”
“如何?”洛瑾瑜面上没有半分慌乱和担忧,神情淡然,仿佛方才吐血的不是她而是旁人一般,这让不免钟煜晨起了疑心。
“皇后的脉象究竟如何,你但说无妨。”钟煜晨敛去了紧张的神色,双手负在身后,恢复了他以往的做派和形象,沉声道:“你只管照实说。”
刘太医闻听,反而是抬眸看向了洛瑾瑜,见洛瑾瑜微微颔首后,才开口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脉象显示,是操劳过度,思虑过多,郁结于心。加之皇后娘娘原有的体寒之症,这才引起皇后娘娘咳血的症状。”
钟煜晨心下一惊,原本看着洛瑾瑜神情自若,他以为洛瑾瑜是使了什么把戏装病,没成想会这么严重。
“那可有什么法子根治?”安宁是知晓洛瑾瑜身患体寒之症的,也知晓她不愿留在宫中,可近日里来发生的事情,都在告诉安宁,洛瑾瑜是离不开皇宫的。
所以洛瑾瑜会思虑过多,郁结于心,她是相信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刘太医沉吟了半晌,钟煜晨面上再次浮现出不耐和隐忍的神色。终于,在他爆发前,刘太医开了口:“皇后娘娘的体寒之症,拖的时日太久,已经没有根治的法子了,为今之计也只有好好调养。”
“刘太医,你开方子吧。”洛瑾瑜双手撑着椅子上的扶手站起身来,“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清楚,你只管将药方开出来,回头本宫让芹香去找你拿药。”
刘太医闻言,面含困惑地张了张嘴,可犹豫了一阵,还是闭上嘴噤了声,朝钟煜晨,洛瑾瑜和安宁三人拜了拜后,转身走出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