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钟煜晨正在同几位大臣商议南边洪水善后的事情,福喜忽地从外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福喜躬着身绕到钟煜晨身侧,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去了。”
钟煜晨捏着折子的手猛然一紧,心跳也跟着停了一拍,过了好半晌才哑声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福喜一脸不解,望着钟煜晨的侧脸,好像还有话要说。
“退下!”钟煜晨却突然发了脾气,低斥道。
福喜不敢再耽搁,连忙赔罪后退了下去。
下首的几位大臣瞧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皆面面相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竟惹得皇上如此怒气。
分明刚才还情绪稳定,温声温语地同他们商讨政事。
如此想着,再看向落荒而逃的福喜时,面上都带着几分狐疑和探究。
福喜乃宦官,不能参与政事,方才也没有近前伺候,莫非是后宫出了什么事情?
这后宫虽然名为后宫,可其实就是另一个朝堂,且和朝堂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几位大臣心中皆起了疑虑,心中不约而同地想着,待会儿回府定要差人去后宫递信,要第一时间知晓发生了何事。
钟煜晨手上的折子被捏出一条条褶皱,他望着折子上一行行清隽的字,却半分都看不进去。
就连下首的康宁郡王说话,他都没有听到。
“皇上,皇上?”康宁郡王瞧着钟煜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不悦地提醒道。
为君者,要喜形不露于色,如此将心中所思所想摆在面上,免不得会有人揣度圣心。
这可是大忌啊。
钟煜晨这才回过神来,理了理情绪后,沉声问道:“何事?”
东篱国
月离殿
一个身着玄色衣衫,墨发尽散在身后的男子半倚在软塌上,身侧躺着一个身材丰腴,样貌清丽的女子。
那女子正捏着一颗葡萄往男子嘴边送。
而男子则是轻挑着眉眼,原本就狭长的丹凤眼更具风情,配着他半敞开的衣襟,显得异常邪气。
打门外快步走来一个宦官打扮的人,垂着脑袋走到殿中跪下,先是恭恭敬敬地嗑了个头,然后才开口:“禀太子殿下,流域国传来密信。”
那个被称作太子殿下的男子闻听,一把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拢了拢衣襟站起身来。
“呈上来。”
宦官依旧低垂着脑袋,这是月离殿的规矩,凡事莫要太过好奇,当心一个不注意便丢了脑袋。
此太子殿下就是洛瑾瑜早年间救下的那个太子殿下,名唤牧屿深。
牧屿深展开信件细细看下,薄唇轻抿,过了一会儿,忽地低笑出声:“有意思,果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