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听到踹门声,李三老婆迅速停止动作,眼睛机警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她静静等待着,汗水顺着脸流到了脖子里。
床上的血啪嗒啪嗒滴到地上。女尸的眼角似乎有泪水流出。
突然,天空一个响雷。
轰隆隆~
趁着轰鸣的雷声,掩盖铁轱辘的摩擦声,李三老婆迅速向前推动躺尸床。
直到雷声消失,她又停下了来。
这时李三几乎坐在了地上,他的腿哆嗦得动不了,人都吓傻了。
接着又是一阵轰鸣的雷声,李三老婆再次借机迅速推动躺尸床。
此时李三的孩子李福惊恐的睁大双眼,捂着嘴,脸贴在卧室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嘭---嘭!
躺尸床已经离开大厅,进入走廊。
李三老婆不再犹豫,躺尸床径直的推向后院,她大口喘着气。
然而,此时嘭嘭的踹门声更加急促,震得大门上的锁链子哗哗直响。
仿佛敢死队的士兵抱着横木,疯狂的攻击城门。
眼看城门就要失守了!
李三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嘴,生怕叫出声来。
怎么办,怎么办。
一秒,两秒......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
李三窒息到无力反抗。
这如果仅仅是个梦该多好,至少我还能从噩梦醒来。
李三双腿麻得厉害,头也发晕,只有汗水热辣辣的烫着他的脸。
雨声慢慢变小,雷声也渐渐远去,外面好像安静了。
安静的最后只剩下心跳声。
唉——!
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气声,
仿佛来自门外。
李三再侧耳去听,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这时,李三老婆又回到了大厅,轻轻的来到李三跟前。
两人侧耳倾听门外面的动静,他们的印堂有一团阴阴的黑气。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雨停了。
敲门声也消失了。
外界的安静远远没有平复他俩的内心!
……
李三老婆凑到他耳朵旁,用很小声音说话。
快点!
李三同样小声说:了—奥—老婆,咱咱们跑吧!
李三老婆:跑?往哪里跑呀!一跑就完了!
李三:不跑,让警察抓了枪毙啊。
李三老婆:心虚什么,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没有外人知。
买卖照做,日子照过,别怕。
两人说话时都是满头大汗,眼睛里透着不安,连声音都发颤。
李三:刚才那个敲门的呐?
李三老婆:先别管,他又没进来,赶紧干活儿!
听老婆这么一说,李三也缓过神来。
今晚不把罪恶清洗掉,来日必有冤家把仇报!
快干活!
李三拿起拖布继续清洗地上的血迹,
黏糊糊的,必须用力才能拖动。
溅到椅子血斑点,形成触目惊心的图案。
还有茶几上血糊糊的一片,那血腥味使他有些兴奋。
这比给遗体化妆刺激百倍。
李三用手电一块砖一块砖的仔细检查,生怕有遗漏。
他还从来没这么仔细的干过活。
骨灰盒怎么擦,都感觉不干净,越看越别扭。
干脆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
李三老婆同样也在“连夜加班”赶工。
她先是把死者的头发用水清洗了几遍,去掉血渍,并染黑整理好。
此时大门外面,安静极了,没有动静,也没人敲门。
由于死者后脑勺的头皮被砸掉一块,李三老婆只好剪下自己的一把头发,用强力胶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