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额娘,我这些徒弟们京戏都唱的不错,您回头听听看那话音和您小时候的像不?”
“我不是来看戏的,我就是想给你说一句,你该纳妾了!”
“这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额娘您就别强求儿子了好不好?”
“不行,我看不惯你如今过的日子,住饭店,交洋派女朋友。你这身边连个洗脸打扫的服侍你的人都没有,那哪里能成!”
“额娘,我不习惯让人服侍,在燕京的那几年我就习惯了个人的事儿个人操持,多个人在我眼前就是个负担!”
许夫人忽然就愣住了,敢情这四年回来和他说话都是敷衍她这个额娘呢。
许鸿芳就手拿过梳妆台上杨贵妃的头饰,用手拨弄着那彩色根部的桦木枝子,试试看那韧劲。
许老夫人气呼呼地拽过来那个玲秀,将她两肩膀按了按。
“你给我说说看,她这么个伶俐的丫头,她怎么会是负担?”
那个玲秀,瞬间摆出一副矜持乖巧的样儿,眼睛含水,时而低头。
“额娘,您这是做什么啊?我们家的人,你喜欢就留在身边,看怎么安排您说了算啊!”
许老夫人又笑了。
“我呀,就是看着这么伶俐的丫头配给别人我不舍得,就是要成为你身边的第一个,然后就随你便!”
“那,您是说,我让她随便?”许鸿芳拧眉扫一眼这个玲秀,四个小时前在家里打碎茶碗必定是有意的。
许老夫人迅速看一眼玲秀,这丫头还持续矜持无辜样子。
“对!你要先和玲秀给我生个孙子,等我抱上孙子,就随便你娶谁。”
“额娘,您先回去吧,回头我回到家里再说!”许鸿芳还想下去观众席上盯着场子,忽然地被这事横插进来,心里烦躁了。
另外,他也怕佩瑶一个人等他等的时间长了会心焦。
他迈步走出排练厅的门口,交代伍师傅:“伍哥,劳驾您送送我额娘,我先去盯场子。”
那伍师傅是体恤他的,立刻应声:“您去吧!老夫人我看着送回去。”
许鸿芳快步拐过走道,下去观众席了。
伍师傅脚踩着许鸿芳专门买给他们几个师傅的洋自行车,一路跟随在许老夫人的马车后面。
刚才他有点纳闷的是,新来值夜的琴姑怎么就在排练厅外面徘徊着?但一想,人家也是住在许家的人,又是个女人,关心一下许家的事情也正常。
等他送完老夫人返回戏院,琴姑正在和大家一起吃拌面。
他随口就问她:“老夫人今天来了。”
“恩,是带着玲秀的吧?那必定是要催着许少爷纳妾的。”琴姑平常话不算很多,但她一旦开口必定是颠覆这些戏曲青年男女的神经。
大家这才想起,和他们一起坐着吃饭的好看女人是土匪头子,杀人不眨眼的传说怕也是真的。
“啊?不会吧,要给师傅纳妾?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我就听门房大贵说的,说是老夫人早就预备好了的,要让玲秀给许少爷生个头胎。然后,再允许他娶个正妻。”琴姑和谁说话都往实在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