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身上掉下的肉，非得一棍子打死才成！”李氏听了烟心的话，又啐了一口才别过了头沉着脸色不说话了。

而此时一直沉默着听李氏撒泼的傅夫人才细细的看着秦妜，又看了眼那位庶出的二少爷，道：“你们如今犯下这等错事，本该发落了你们才是，就算不是沉塘也该是别的刑罚。”

“母亲开恩。”一听到“沉塘”二字，秦氏哪还管傅夫人说了什么，当下扶着婢女的手就跪了下去。

“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傅夫人敛黛而言，这秦氏一旦碰到了关于秦妜的事儿便会变得没有分寸。

“不过看在你姓秦的份儿上，此事便就此作罢，”傅夫人没有再看秦氏一眼，只微扬了下巴示意婢女扶秦氏起来。

“不过你们私自野合已是坏了规矩，正妻之位是绝不成，况且修棋还未弱冠，如今若是你愿意，我便做主给你个贵妾的位置，若是不愿，”话语微顿，傅夫人继而道：“便削发为尼去了寺院替你双亲诵经祈福，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庶出的少爷其实也很可悲，这位庶出的二少爷一听傅夫人发话了，像是有些泄气，连反驳一句的勇气都不曾有，之前所说的“钦慕秦姐姐已久，想要迎娶秦姐姐为妻”这句话都抛之脑后随风而散，像是默认了傅夫人所说的贵妾。

“母亲，妜儿是秦府嫡女，您怎么能……”秦氏剩下的话就掐灭在了傅夫人的眼神里，低着头也不敢说话了。

当傅夫人不曾计较什么，万事都好说，可一旦傅夫人计较了起来，就连傅相爷都要退让三分。

跪在地上的秦妜抬了头朝傅夫人看去，又瞄了眼那些女眷，总觉得这些人都在嘲笑自己，秦妜低了头，那凌乱的发丝挡住了神色，也挡住了秦妜扬了弧度的唇角，“愿做二少爷的贵妾。”

轻轻的话语倒叫其余的人有些诧异，这位秦二小姐是转了性？

就连傅夫人都有几分诧异，不过是面儿上不曾显现，微扬了下巴示意压着这两个人的婢女松手，说了句：

“那就好，不过你们坏了规矩如今这皮肉之苦还是免不得，便杖责十下抬回房里养着就是，这纳妾礼儿也就省了，给府上的主子都知会一声也就够了。”

秦妜做出这趟子事儿，傅夫人又怎么会给她体面？若真是给了体面那才是打了李氏的脸。

压着那二人的婢女一松手，那位庶出的二少爷连起身都未曾起身，直接挪着膝盖到了秦妜身侧，将她抱在了怀里，对着傅夫人道：“大伯母开恩，秦姐姐身子弱受不得杖责，我愿替秦姐姐受了这杖责。”

这位二少爷忽略了傅夫人冰寒的眸与李氏难看的脸色，又接着说：“若大伯母觉得不够，杖责三十我也是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