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压轻些,那般用力作何?当心扯疼了人。”那位庶出的二少爷时刻在用余光关注着秦妜神色,如今见美人儿皱了眉,不免就心疼了起来,奈何自个儿也是被压的那个,只能不断的说些无用的话来,像是想博得美人儿的欢心。
“倒不如今儿就收拾了包袱,将秦二小姐送回温州,免得留在傅府再祸害了旁人。”李氏见自个儿的庶子都被捉了个正着,让人压着跪在地上还不醒悟依旧含情脉脉的看着那个秦妜,就恨不得越过了傅夫人直接吩咐了下人先给上了家法再说其他。
“母亲,求您别说了,”这位庶出的二少爷见李氏几次三番的用话刺秦妜,终是抬了头辩了几句,见李氏突然沉了脸色,便蠕着唇,小声的说:“儿子钦慕秦姐姐已久,想要迎娶秦姐姐为妻,望母亲成全。”
这位庶出二少爷当真是语出惊人,一口一个“秦姐姐”叫的欢,惊得一众女眷变了脸色,神色各异。
李氏啐了一口,本想转身寻找只养没生这位庶出二少爷的妾室,却突然想到自个儿是嫡母,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只冷笑道:
“没脸没皮的东西果真是见到男人就往上扑,平日里做个轻狂样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如今只见个尘柄就迫不及待勾了过去入巷初试?怕是榻上相拥已是花唇微绽羞难掩,艳蒂娇耸情已动罢!”
李氏嘴利,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点情面都不给留,说的话也十分粗,一点也不顾这里还站着许多未出阁的女子,说起话来语速也快,说完这些像是还不痛快,又连珠炮弹的说:
“这身皮还穿着作甚,要我说就该什么样看见什么样儿押来,给什么遮羞布没得人家还不领情心里暗啐,平日里穿得像模像样的,扒了这身皮怕倒恨不得琼门大开,捉了人就此野合。”
说到这,李氏才像是想起了还有个庶出的二少爷,目光移了过去,冷笑道:
“还有你,不知她是个什么名器勾的你魂不守舍,是个收口荷包型还是个海葵型,说出来倒叫我们见识见识!”
“若不是名器怎么能勾的二少爷魂不守舍?想必就算不是名器,那也比名器差不了多少。”
这话姑娘都不敢说,毕竟都还未出阁,面皮也薄,即使素日里遭受到了秦妜的欺压,此时也就心里轻视一番也就罢了,只这姑娘可都是有姨娘的人,平日看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被人欺了,这会子抓住了话柄自然是要刺上几句解恨。
“你们这般直白的说与秦二小姐听,说不定人家还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何谓名器。”先前说话的那位妾室身边的一位妾室接过了话茬掩了唇笑道。
“二夫人都把琼门大开摆在了明面上,秦二小姐又如何不知,怎么?妹妹是想给秦二小姐讲讲何为名器了?还是说要亲自演示一番?”
后宅里最不缺的大抵就是火药味了,见缝插针,说的每句话都要经得起推敲才成。
秦氏听着这些带着尘柄、名器话,起先还不知是何意思,但那句诗是听懂了的,只细细一想便懂了个大概,如今是面红耳赤不知该怎么为秦妜开口说话,总觉得说也不成不说也不成。
“当真是听了一出戏又勾了许多的戏出来。”烟心道了这么句,侧了头又对着李氏道:“二婶消消气儿,何苦因这事儿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