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夙来来回回数着必须要回去日子,想到此,她摸了摸全身,动了动自己脖颈,腕,腰等处,并无有任何不适之感,“这药毒发的还真慢。”
话毕,她整身瘫软,半趴到了桌子之上,想着自出瑞都来到深州城这半月所发生的所有事,几乎无一件事任梦西没同自己在一起过。
仔细想想,虽说她做的种种事都是受任梦西威胁,可自己除了当时的试武大会第一回比试受了点伤,也没受什么苦。倒是任梦西,自遇到自己开始便大伤小伤不断,挡下陈禹的袭击,为破除莲门幻境挨的一刀……几乎都是为了自己。
他做了这么多事,都没朝柏夙提过。莲门一事更是只字未提。现今,柏夙还因为那种事整笑了他一天,于情于理都很是不妥。
这么想着,柏夙心里突然泛起了阵阵苦涩的涟漪,她自小到大还没这么自责过。现在她的心里都被任梦西这人填的满满当当的,不管如何强制自己想其他事,兜转一圈又得重新回到他这里。
“这两日我怎么老想这些事,就算如此……他也不该骗我让我签什么破纸,反正,到时我就回家了,也就自己没任何关系了。”
柏夙几指轻敲着桌面,发出几阵铛铛声响,这声音所交织出的节奏,引得人困意缠身,伴着秋风敲窗的动静,柏夙的眼睛缓缓闭了上。
殊不知,在这窗扉的侧后,任梦西独一人正站着,本有些恼怒的表情,在听得屋中声音后,渐收了起。听得屋中再无动静之后,他蹑手蹑脚进了屋中,立在了柏夙身后,说道:“有人进来还睡,真是练的不够。”
任梦西摇摇头,抬起两臂一把抱住了柏夙,将她送到了床上,轻手轻脚给她盖上了被子。
就在他打理好柏夙这家伙后,一阵刺骨的痛感从他的腰间传来,他深吸了口气,手扶住床栏,似是要将五指都嵌了进去。
“想走?不可能,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东西你若再丢,我就不还了……”任梦西费力咬齿道出这一句话。
说着他将手中的匕首放到了柏夙的头旁边。
他身上积满了层层汗水,顾不得擦拭,转身直走向门外。
转身走了没几步,忽地又行到了柏夙那里,拿回了刚才放置在她枕旁的匕首,“还是长点教训吧。”
不知过了几时,透过屋中已由暖照的日光变做了带着些寒意的月光,柏夙坐在床的最里面,楞看着垂地斑驳的树影。
周围凉凉的幻境,让她不断打着寒战。柏夙扯了扯被脚,口中的哀叹之声接连不断的发了出来。她睡着之前就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醒来才将将想起,自己竟将随身的匕首落在了任梦西的房中。
“怎么会这样,光顾着那本书把匕首忘了……”柏夙半眯起眼睛,若是被任梦西找到了,还是在那案下找到的。该如何解释?光是想想,就引得柏夙背后阵阵发凉。
“匕首掉在了案下,也许他还未见到,都这个时辰了,他一定睡了,不如现在去找找……不行,他武功那么高,我估计还没进屋就被发现了。”柏夙在去与不去之间纠结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