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惊骂了一声，正待援手，展风却挡在他面前。

顾彦宜已退开一步，将嘴里的血腥往旁边吐去：“莫插手，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

是对顾诚说的。

李烈第二拳又到跟前，顾彦宜格手挥掉：“刚刚受你一拳，当是我理亏还你的。”

李烈一听这话，下手更快更狠。

他上下勾拳，顾彦宜避开后迅速回脚蹬在李烈胸前，但李烈在倒下前，反手扯住顾彦宜脚踝往后一扯。

最终，两人一同摔在湖边的护栏上，咔嚓声过后是一声巨大的噗通落水声，带起一片几米高的水花。

过了两日，京中开始有传言，英国公和新科状元为一个女子大打出手。

“是真的，”宫嬷嬷刚从外头回来，见锦念正听杜鹃和莺歌说起京城这两日的传言，顺口就答道：“顾诚说两人都受了些伤，还在水里泡了不短的时辰。说是英国公断了根肋骨，出顾府时，连走都走不稳了，是他身边的展风架他回去的。顾公子好些，但也……”

锦念却不想听下去了：“莺歌，你同我去帮母亲挑线。”

宫嬷嬷后知后觉自己弄巧成拙了，她不该在六小姐跟前提李烈的。

莺歌飞快地扫了宫嬷嬷一眼：“小姐，夫人刚出门去英国公府了。”

锦念张了张嘴，母亲昨晚跟她说今日要去英国公府退定亲信物的，她把这一茬给忘了。

中午锦念还没开始午憩，谢氏就回来了，见她有些紧张兮兮又有些左右为难的样子，锦念就问说：“是不是英国公府为难您了？”

“不是，”谢氏摇头，踌躇半晌最终还是道：“英国公跟着来了，说是……想见你一面。”

“啊？”锦念有些不可置信，“您怎么把他给带回来了？”

谢氏一脸的无奈，她也没想到李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把赤金梅花退给张氏时，张氏虽遗憾，但也只说了句两孩子缘分未到，让李烈把苏府给的念字纹玉佩还给谢氏。

但李烈却说在战场上弄丢了。谢氏也不知道真假，又想着把锦念托她还的鲛珠手串和玉兰私下还给李烈，他却不接受。

到后来，李烈只道，除非锦念亲手还给他，否则他不会接受的。

“……事情就是这样，后来英国公自己提出到府里来见你一见。”谢氏也觉得自己这事办得实在差劲，都不敢看女儿了，“如今正在你父亲书房等着。”

锦念太阳穴突突直跳。

谢氏表情就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但最终是小声道：“你父亲的意思见不见他随你……可信物在他手上，我总觉得不妥。”

锦念去到外院的书房时，一眼就看到李烈正和父亲对坐喝茶，父亲拿着茶盖拂茶沫，还时不时地看李烈一眼。

见到锦念和谢氏来，苏佑桦就跟李烈说：“英国公有什么话对小女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李烈挑着眉，沉默地看看苏佑桦，又看看谢氏。

最终，还是苏佑桦妥协了。

他把外院的下人都清走，又将书房门大开，这才和谢氏两人站到庑廊下。站在这里，他能清楚地看到书房里的一举一动。

屋里只剩两人时，锦念就说：“您这又是何苦呢？”

她又开始用回敬语了。

李烈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过几日我要往南走一趟，来跟你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