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老头叹息一声,心中暗道,可惜不能去上天庭,那儿女仙颇多,个个生的花容月貌,除了先天的功夫,定然也是用了极好的胭脂。
薛月冷笑了一声,闭上眸子深吸了口气。
朝暮老头忽然想到什么一般,眸子一亮,走到灵兔的尸体旁,用手捏了捏道:“哎我看这灵兔的毛真的不错,纯白无暇,触手柔软,这肉虽然不能吃了,这皮毛若是做成围脖,配上姑娘您花容月貌,定然迷的这三界中人神魂颠倒!”
话音刚落,他手就被人恶狠狠的打开,大腿处更是猛的一疼,朝暮老头抱着腿嗷嗷叫了两声,退开几步,红着眼看方才打他的薛月控诉道:“姑娘,你如何这般!我可不都是一切为了您考虑!我这老胳膊老腿,怎么经得起你这样折腾!”
瞧着大腿上隐隐冒出血色,朝暮老头又痛又惊道:“这……这玄凤鸟竟然能伤我!还把我咬出血来了!老朽我都多少年没出血了!”
朝暮老头瞧着荒唐,一派垂垂老朽的模样,动作却比少年人还灵活的很。他毕竟是一处山神,还是朝暮山的山神。
多年前修得灵兽都需要千年历劫,更何况是从一堆石头里蹦出一个神来?虽然说朝暮山也出名了没多久,可这山上岁数能跟薛月做比的,也就朝暮这个臭老头子了。
他看着没用,可上天庭普通的神仙都不能轻易奈何得了他。这也是上天庭不敢步足朝暮山的原因,别说女魔头了,不知道多少人连女魔头的面都见不到就要折在这老头手上了。
他只不过是在薛月面前显得偶尔有些恭敬罢了,大多时候也都混帐的叫人想揍死他。
寻常的山中灵物,可以说是生死都被握在他的手上,说是任他宰割都可以。
说罢他恶狠狠地瞪想一脸冷傲的鸟儿,刚想出气,薛月就先他一步抱起鸟儿冷声道:“原来你还是会流血的,我还以为你浑身上下都是石头做的,没半点血肉。你再不给我滚远点,可不就是留几滴血这么简单了,还不快给我滚开!”
朝暮老头凄然道:“姑奶奶,您仔细瞧瞧,仔细瞧瞧这是就几滴血吗?这都破一条大口子了!我给您做牛做马这么多年,都比不上你一时的新欢吗!”
他把凡人讹人那套学的惟妙惟肖,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着道:“我这老人家就这样平白受你们欺负!如今倒是好,我身受重伤,这腿是动弹不得了!这般行动不便,看还有谁能跑上跑下给你们弄好吃的!”
薛月二话不说,腾出一个手来捏出一个诀就朝着朝暮老头打去。
朝暮老头惊呼一声,迅速跳起来,赶忙闪身就溜了。
哪有半点动弹不得,行动不便的模样。
他一走,总算是清静了许多。
薛月不忍再看灵兔,想着过会儿,还是要亲手把它埋葬了才好。本想着寻个山上漂亮的好地方,最后却觉得……应该还是埋在它的兔子窝边上,虽然说狡兔三窟,雪球也不知道在这个山上给自个儿弄了多少个窝,但她记得有一个就在灵虎窝边上的。
就那里吧。
这样一样,薛月心中更是难受,二王连个埋葬之所都没有。
可自己又到底有何资格难受?
凝樱忽然开口道:“我想了一下,这血液互渡在普通灵兽身上定然是行不通的,所以灵兔才会最先撑不下去。”
薛月立刻抬头颤声道:“……什么意思?是说其他灵兽也会如此吗?可……若是会出事情,那它们有怎么靠着互渡血撑过那几天的?”
她……心中虽然担忧害怕,但却依旧存着侥幸。
无论是做神仙的仙力,还是凡间的内力,互相渡气之时若非同宗也会走火入魔,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更何况是不同兽类的血液互渡?
但……毕竟之前从来没有先河不是?万一就是不一样的呢?毕竟它们一开始都撑了过去啊!
而且……万一它们只是互相渡了一点点,一点点就没事啊。正如凝樱所说,它们自身都难保了,哪有太多多余的血去顾及别人。
可一点点又哪里可能撑过这么久……
她方才还在想,灵兔应不是血液的问题,它本就身受重伤,多日不曾治疗亦是会感染的,如今救治可能已经晚了,而且毕竟山上的灵物都开了灵识,它知晓了灵虎为了救它而死,多年感情也会至它抑郁悲伤,自己又不曾来看它,这才熬不过去。
可是……
凝樱沉默了一会儿,才颌首道:“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会的。若是换做□□凡胎,那定然一早就撑不下去了。只不过灵兽都有上天的福泽,才能叫它们撑了许久,一开始反而有回光返照的奇效,反而欢腾蹦哒了几日。而灵兔受伤最重,所食灵虎之血最多,自然最早的倒下去了。至于其他的灵兽……不好说。”
这一句不好说,如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了薛月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