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是为何？”

萧辰声音有些颤抖。

“你父皇也想知道为何，震怒之下命人去捉拿云家老小，是你母妃苦苦祈求他，云家才逃了这一劫……原因竟是，他们觉得相较姐姐云瑶，妹妹云舞更适合宫里的生活……”

陈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云瑶虽懂医术，却是个不受拘束的直性子，而云舞自小文静，受其父的熏陶，极擅宫廷乐舞，礼仪也学得很是周全，自然成了最合适的人选，在外人眼里，帝王多情却也无情，喜欢的大抵是那张美若天仙的脸，便觉得纵使替换也不会被发现，这才斗胆做下此等事……”

“那父皇他……他对母妃又怎么喜欢的起来？”

“起初的确不喜欢，”陈太后坦言，“但你母妃入宫时年仅十八，生得又美，即便是在最不受待见的日子里也清清淡淡，不忧不惧，你父皇不召她，她便从不主动迎合，呵呵，她年纪虽小，却很懂男人的心，等你父皇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自然也就记起她来了……”

“但大抵是太过受宠，出身又低，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你父皇无法，等你一生下来，就下令将她送入了冷宫，实际上暗地里一直保护着她，至于你母妃的病……他也是尽了力的，”陈太后又叹口气，“自古红颜多薄命，怕也就哀家这种一辈子不知情爱滋味的人才活得更长久些，”她自嘲笑了笑，“辰儿啊，你母妃她是幸福的……”

……

萧辰不知自己是如何出的宫，又是如何回到王府的。

这一路，浑浑噩噩，脑中还飘荡着临行时他问陈太后的话。

“云家那位大女儿呢？太后可知她……”

“二十几年过去了，她怕是早已嫁人生子了吧，怎么，你很好奇那位姨母吗？”

“……”

原来，她是母妃的姐姐！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华笙从府外归来，见萧辰在院子里乱晃悠，一脸的失魂落魄。

“啊？没事，”他慌忙摇头，心里一直压着的石头却砰然落地，整个人都莫名轻快了起来，“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华笙被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怔了一下，来不及好奇，忙答道，“前些日子魏家的商队前往西域购置葡萄酒，我派了人混进去，今日才刚回到大历，”他打量四下无人，往萧辰耳边凑了凑，放低了声音，“把守玉门关的军队里混有魏家的内应，所以守关的士兵一直都不为难魏家的商队，但停留时间太短，具体不知是哪个。”

“哦？”

萧辰勾勾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秋勋这个颇得看中的戍边大将军，竟由着下属给魏家开后门？这治军还真是严谨呢！”

“事情怕没那么简单，”华笙继续道，“据那探子上报，除了魏家这条漏网之鱼，其他查得都很严，玉门关的防守也很牢固，看起来秋勋将军倒像是被什么人给蒙蔽了，但大的方向并没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现在哪里看得出来？魏家向来不是安分的主，”萧辰沉吟片刻，吩咐道，“继续派人盯着，不仅西域那边，魏家这边也不能松懈，还有魏畴那里，让李妈妈接着从他嘴里套话，说不准哪天就曝出个大秘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