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好像就这样稳定下来,母亲做的活儿好。衣服做得精细,社区里很多人都来找母亲做活儿。
那一年,母亲和父亲有了他们第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不是我,是我的姐姐。
我从没见过她。至于她的故事,是我大伯母告诉我的。
关于大伯母,在我眼里,她是个无理取闹又爱挑事儿的主。她的眼睛好似是幼时害了病,是总爱一边瞥的斜视。好似天生就看不惯别人的样子。
她又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气,总爱在祖母面前说母亲的种种不是。
我并不理解她,她很爱凶我。从小到大,我从没在她眼里顺眼过。
不知是因为母亲总爱与她作对,次次叫她哑口无言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
幼时总玩闹的身上很脏,她便当着很多的人面说我是个脏孩子,像山里来的野猴子。记得那时我哭了半天,她却把我丢在门口独自进屋去了。
从小到大,我不曾受她待见过半分。她也未曾寄予我一丁点的亲情,可她确是第一个跟我说我还有一个姐姐的旧事。
“你有一个姐姐。”大伯母说。“她可是个药罐子,从小就被查出先天性得心脏病,就像你这么大时死的。”
那天我记得清楚,是我八岁的生日......
我不知她说的那病,是怎样的痛苦,但听家人们说。阿姊总爱去医院,隔一个星期便要去一次。或是吃药,或是输液。
母亲那些年,不断的从外祖母那儿带来些钱。父亲也拼命的干活,最终也就撑了八年。
那个我素未谋面的女孩,我不知她是怎样的性格。是否有着秀气的面容,亦或有着有趣的灵魂。若如今还安好,又是否会比我更加优秀。
我对她充满了好奇,但母亲从未跟我提起。后来,我偷听祖母和母亲说话。
说起阿姊时,母亲说她不记得了,一点有关她的印象也未曾留下。
可我却听出了,母亲微微颤抖的音调。那是铭刻在灵魂深处的痛吧,我不知道,也从不敢在她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