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贾大观的脑袋嗡嗡响，四肢无力，两股之间那处又疼得要命。

偏生李姨娘尖锐的声音总是间歇性的送进他的耳朵，搅得他不得安宁。“来人，到外头找个丫鬟进来伺候。顺便叫那李姨娘闭嘴，吵死人了！”

手下应是，吱嘎开门出去絮絮叨叨一番，李姨娘的声音可算止住了。

一会子一个圆眼丰唇的丫鬟缓步到了床边，贾大观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叫什么名字？”

“杜鹃。”

“杜鹃……”贾大观忍着痛翻身，眯着眼问：“你们李姨娘待你如何呀。”

杜鹃心头一凉，一般男客这么问一个丫鬟，准是要讨她做小的。如果她还是个懵懂不同人事的小丫头，兴许会答应……但她不是。

“回贾大人，姨娘待我们下人都不错。”没说李姨娘行事错没错，反正就是不错。

“方才听外头说什么膏，是能治本官疾病的药么。”

杜鹃低头道：“回贾大人，方才宁姑娘说的凌霄花膏乃是养颜圣品，前阵子才送与我家姨娘的。”

“哦，这样啊，是宁姑娘的……”贾大观撑着脑袋：“李姨娘准备道歉了么，本官委实疼得很……”

杜鹃没说话，心中却呸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大人不如先让大夫诊治，然后再让姨娘道歉如何？”杜鹃轻柔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轻轻滑过贾大观的耳边：

“宁姑娘特意为您请来了榆花庄最好的俞大夫，连上一任县官都夸赞俞大夫妙手回春呢。”

妙手回春的俞大夫，恩，在这小地方确实算最好的大夫了。

贾大观自忖身体挨不到李姨娘道歉的时辰，便接受了杜鹃的提议。

因有杜鹃在一旁分散他的注意，贾大观连俞大夫什么时候进来，又什么时候坐下的都不知。

他只恍惚记得有个灰色的人影在帘子外晃动，其余就不知道了。

“杜鹃啊，你不是说什么宁姑娘也来了么，怎么没见到她？”

帘外的俞大夫不自在的干咳两声，杜鹃似乎懂了他的意思，连忙道：“回贾大人，宁姑娘是女儿家……您看病就诊，她在不大合适……”

贾大观哦了声，挥手让俞大夫上来诊治。

俞大夫没动，端坐在原位。

什么意思？贾大观正要抬手掀开帘子，俞大夫已经说话了：“贾大人身份尊贵，我等小民无福瞻仰您的英容，我悬丝诊脉便可。”

悬丝诊脉？贾大观眨眨眼，他没听错？

杜鹃疑惑的往外面看了眼，俞大夫的声音……他平日里说话不该这么低沉淳厚，是嗓子突然不适了么。

红线搭在贾大观的手腕上，过了许久他实在忍不住问道：“俞大夫，我这病严重吗？昨日有位姑娘说我这是中毒，你看是否属实？”

俞大夫闭着眼，高深莫测：“大夫把脉之时，贾大人应该静心才是。”

贾大观撇嘴，那也要静得下才行。从昨晚一直腹泻不止，适才稍微缓了半个时辰……

想到这，贾大观单手摸着肉腚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