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夫低声道:“上回儿子跟您提及的宁姑娘,脑袋砸了大缸,请我过去瞧瞧。”
俞大娘哦了声催促道:“那你得快去,那姑娘可是咱们的恩人呢,要尽十二分的心才好。”
俞大夫拱手说了句晓得,抬脚就走。不一会儿他身后追上去一位老妈妈,以及三个模样相似的男孩子。
“大娘您是俞大夫的母亲啊。”小丫鬟道。
俞大娘替小丫鬟擦干眼泪,温和的道:“你回去吧,你家老爷今晚估计是不能吃牛肉了。”
“真的么?大娘没骗我哦?”
大娘对牛肉铺子外面排队的人说道:“都回去吧,符老板今儿不做生意了,咱们上别家去买吧。”
一些丫鬟便和俞大娘结伴而行,上曲星街买别家的牛肉。
曲星街拐角的胭脂铺外,齐牛鼻子两脚搭在脚凳上,脸上盖着一本相面书。
“诶呀!”齐牛鼻子蹭的站起身,把路过的俞大娘和丫鬟们吓了一大跳。
齐牛鼻子急忙拱手道歉,脸色却不大好。
“糟了糟了……这丫头是要开始扭转命格了呀……”
胭脂铺的胭脂妈妈扭着腰出来,装着五个热乎乎肉包子的布袋往他头上一砸。
“糟个屁啊,齐牛鼻子你可是算命的,怎么能在我的店铺前说不吉利的话!”
“胭脂妈妈,我不是说你,不是说你……”齐牛鼻子接过布袋,笑道:“你的店在这里,我的摊子也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咒你呢?”
胭脂妈妈傲娇的哼了声:“要不是看你有点本事,我才不允许你在我这风水宝地摆摊呢!”
齐牛鼻子脸上笑嘻嘻,心里早就对着她吐了千万口唾沫。
“你方才说什么事不好了?”胭脂妈妈好奇的问,女人嘛都挡不住好奇心的诱惑。
齐牛鼻子打着哈哈,从袖里掏出几个铜子儿:“这是宁姑娘让我给您的,说是赔礼。那晚打扰你休息,对不住了。”
“算她有点良心。”胭脂妈妈将铜子儿往空中抛了抛,问道:“宁姑娘找你聊天,跟你说起萧家的事情没?”
“萧家?胭脂妈妈想当萧家的女主人啊?”齐牛鼻子挠挠耳朵,又抓抓手背:“这么关心萧家,有猫腻啊。”
胭脂妈妈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齐牛鼻子,给你脸了?我问萧家的事,自然是想做生意!
他家那么多丫鬟要用脂粉,李姨娘和舒姑娘用的还是上等胭脂,你说我该不该问,该不该?”
“该该该!你打我作甚?”
“因为你该打,嘴碎!把包子还我……”
“不,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要收回去的?”
……
季攸宁浑浑噩噩间听见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但听起来总觉得和她相隔了十万八千里,总摸不到边。
救个人而已,不用玩这么大吧?她不会一命呜呼吧?
“……指数是多少?”
“报告主任……情况不大乐观……”
季攸宁迷迷糊糊感觉眼前来回穿梭着一些穿着蓝色的奇装异服的人,戴着面巾,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情况有变,只能进行记忆灌输……”
“主任,灌输记忆需要开启权限,也就是说……其他实验人员极有可能反噬系统。”
季攸宁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想要仔细分辨的声音来源,却敌不过头上的痛再次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