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这个品种的‘猫’。”

程澄语气肯定，像极了科学频道里给观众科普的学者，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权威。

周嘉宁反驳：“你说没有就没有？说得你有研究过一样。”

若是别人听了程澄这话，可能会被他的学神光环迷花了眼，陷入“他说什么都是对的”的状态，但周嘉宁就不，她从不盲从。

不是因为她有学霸光环，而是，她就爱杠程澄。

况且，嗷嗷还真不是猫，就算知道程澄说的话是对的，她也绝不会承认。

程澄望着周嘉宁，黑眸里没有半点波澜，他薄唇微启，淡定地吐出一个字：“对。”

周嘉宁哽住。

差点忘了，程澄的爷爷是国家科学院院士，国内著名的生物学家，听说程澄小时候总跟他爷爷泡在研究所里。

他说他研究过，那就真是有研究过。

周嘉宁还在硬撑：“你那是出于个人兴趣的小打小闹，算什么研究，地球上的物种那么多，没有被人类发现的更多。你没见过，不代表它不是。”

程澄：“它不是猫，我甚至怀疑它不是猫科动物，你要知道，如果它是新物种，那么会在科学界引起轰动，还将会是整个世界范围内的轰动。”

周嘉宁相当知道呀。

如果嗷嗷身份曝光，绝对会引起世界范围内的轰动，它可是能变成人的妖怪，妖怪！

周嘉宁面无表情：“哦，是吗。”

像极了“我知道我猫很厉害，你不用再夸，我快受不了了”的样子。

“它是猫，它就是猫。”周嘉宁像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只要念的次数多，错的也能念成对的。

“喵呜——”嗷嗷很聪明也很配合，张开小嘴巴，娇娇地喵呜了一声，神态像极了猫咪。

周嘉宁怜爱地rua了嗷嗷一把，抬头看向程澄：“它也说它是猫呢。”

程澄的目光落在嗷嗷身上，这一只白团子体型较小，但看上圆滚滚的，满身蓬松的绒毛，令它看上去比实际体型大了一号。

“它能听懂人话？”

周嘉宁和嗷嗷同时一僵。

失策了。

周嘉宁快速补救：“我怎么知道它能不能听懂人话，猫咪爱叫就叫，不是挺正常的么。我在玩梗你听不懂？”

反正她就是死口咬定嗷嗷是猫咪。

嗷嗷伸出两只小爪爪，凌空抓了几下，喵呜喵呜叫了几声，又舔了舔小爪子……把小猫咪的情态学了个十足。

程澄深深地看了嗷嗷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它哪来的？”

“路上捡的。”

“野猫？它身上这么干净，应该是有主人的吧。”

周嘉宁呼吸一窒，程澄真是太讨厌了，每次都能直击重点。

程澄摆出科普的态度：“捡到别人的宠物，正确的做法是交给物业，把它送回它主人那里，而不是自己抱回家养。”

周嘉宁受不了了，直接出大招：“程澄，你好烦，闭嘴。”

程澄的名字真的很占便宜，每次她生气喊他名字，不像发飙，倒像撒娇。

“哦。”程澄没有感情地应了一声。

顿了顿，又说：“你抢我台词了。”

周嘉宁杏眼圆睁：“你意思是我比你烦？还想喊我闭嘴？”

“不。”程澄淡定摇头，神情自若地掏出了手机。

周嘉宁无语子。

“不许给我发表情包，有话当面说。”

程澄那桃花眼一转，眼神似是饱含了千言万语，默默凝视了周嘉宁几秒，他默默地收起了手机，生硬地转了话题：“这小奶猫还挺灵性。”

耶。

周嘉宁暗自欢呼。

终于逼这家伙承认嗷嗷是猫咪了，只要他不多事，也没几个人会怀疑嗷嗷不是猫咪。

程澄：“它额头上这个红色逗号……”

周嘉宁和嗷嗷齐齐竖起耳朵，同时看向程澄。

嗷嗷额头上的这绺红色毛发是挺惹眼的。

程澄将一人一兽的神态尽收眼底，微微一笑道：“还挺紧贴人类社会，向非主流看齐。”

周嘉宁：“……”

嗷嗷的两只耳朵高高竖起，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歪了歪头，非主流是什么，他听不懂嗷，但这话好像是在夸赞他。

嗷嗷高兴地摇尾巴，心想，嗷嗷的兽形是最漂亮最可爱哒。

程澄还补充了一句：“看这挑染水平，就是手艺最好Tony老师也做不出来。”

周嘉宁：“……”

挑染？

[挑染是什么？]嗷嗷天真无邪地问镜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