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嗷嗷震惊发问，镜灵很淡定地点了点头：[对，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为什么呀？]嗷嗷皱起小眉头，心里有点小别扭，妈妈不喜欢坏橙橙，他也不要喜欢坏橙橙。
镜灵叹了一口气，宝宝太小，有点带不动，要加把劲了。
镜灵给自己打了一会儿气，提起精神：[小殿下你仔细看看，他和帝妃，无论是从外貌，还是年龄，看上去是不是都很般配？]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赏心悦目。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有感情基础。
深不深情，看不出来，就是程澄这人看着还挺冷淡，以帝妃对他爱理不理的态度，他还真挺有男配相的。
听到镜灵说妈妈跟坏橙橙般配，嗷嗷马上直起圆滚滚的身子，瞪圆了蓝色的猫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程澄。
打量完，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还是有些认同小镜子的话。
坏橙橙看上去跟妈妈是有点般配。
他们两人都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样貌好看，站在一起，赏心悦目，就像一幅美丽的画。
看着他们，嗷嗷又想起了在仙界的爸妈，爸爸和妈妈经常依偎在一起，同样是美如画。
[小镜子，爸爸和妈妈在这个小世界发生过什么事，你知道吗？]
镜灵：[不知道呢，仙界都没人敢说，所有人都对他们的历劫讳莫如深，我也是在你出生后才无意中了解到一些情况。]
嗷嗷小大人般叹了一口气，父母的事，他也只知道一星半点儿。
他知道他们走到一起，历尽了千辛万苦……
所以，他希望他们从一开始就能得到幸福，而不是白白蹉跎了几百年。
想到这里，嗷嗷又打量了程澄几眼，摇了摇头，说：[坏橙橙看着不像是爸爸。]
镜灵：[只看外表看不出来，要感应神魂。]
嗷嗷摇了摇头:[不是的，爸爸暖暖的，他不暖。]
以他的词汇量，还不足以解释出心中的感觉，只能简单形容。
在他心中，爸爸像个温暖的太阳。
暖暖的，温柔的。
爸爸的眼睛弯弯的，看着像月牙。爸爸总是笑，他喜欢微笑看着妈妈，也会微笑看着他，喊他乖崽崽……
坏橙橙的眼睛跟爸爸有点像，都像桃花的花瓣，但不一样的是，爸爸的眼睛充满暖意，坏橙橙的眼睛没有情绪波动。
嗷嗷尝试感应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有感应到。
嗷嗷：[我没在他身上感应到爸爸的神魂气息。]
镜灵：[唔，也有可能是你的力量还没有恢复，你可以先跟他接触接触……]
嗷嗷晃了晃脑袋，甩了甩身上的毛发：[嗷嗷不想跟坏橙橙接触。]
在嗷嗷在沙发上蹲坐，跟镜灵沟通的这段时间，周嘉宁和程澄继续刚才的话题，又辩论了一番。
周嘉宁一路碾压，程澄被怼得无话可说，好几次要掏出手机发表情包作出抗议，都被周嘉宁无情地镇压了。
在这时，周嘉宁的手机响起，她按了接听：“田甜，怎么啦？有一道题不会？好的，你等会儿，我看看。”
挂了电话，她向嗷嗷伸出手：“嗷嗷，跟我回房间。”
嗷嗷晃了晃脑袋，装作没听见，在沙发上蹦跶了两下，滚了两圈，又爬起来，蹬着四只小短腿，在沙发上蹦来蹦去。
周嘉宁：“？”
明明听见了，却装作听不见。
怎么回事？
周嘉宁转瞬一想，起了警惕，它该不会想留在这里碰瓷程澄吧？
行为这么反常，她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嗷嗷，快点，跟我回房间。”周嘉宁动用眼神杀。
妈妈对不起，我要留在这里跟坏橙橙接触。
嗷嗷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了看周嘉宁，慢吞吞地挪着身子，直至到背对周嘉宁，才继续蹬着小短腿蹦跶。
周嘉宁的手机又响了。
程澄这时说：“你去吧，我来看着它。”
“不要。”周嘉宁拒绝，“我的猫，不许你rua。”
绝不能让程澄跟她的乖乖萌兽待在一起。
碰瓷是不可能让嗷嗷碰的，rua嗷也是不可能让程澄rua的。
程澄：“我又不会吃了它。”
“我怕你把它带成宅懒咸鱼。”周嘉宁一击脱离，走过去强行抱走嗷嗷。
回到房间后，周嘉宁教训嗷嗷：“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不能跟他接触。让他发现你的身份，你就完蛋蛋了。知道吗？”周嘉宁一边rua嗷嗷，一边说，“也绝对不能碰瓷他，这点很重要，知道吗？”
“知道。”嗷嗷乖乖应了。
周嘉宁满意了，拿了一个锦鲤挂件放在嗷嗷的小jio jio下：“这给你玩。”金色和大红色混搭的锦鲤挂件，搭配得相当好看，上面还系着一个铃铛。
“对了。”周嘉宁想起了一件事，“你怎么突然又能变成原形啦？”刚才可真是吓了她一跳。
“我也不知道。”嗷嗷很困惑，在化形那一瞬间，连他本人都没有感觉，就好像有一股力量无意中促使他变形。
嗷嗷随意团身一滚，想着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化形，下一秒，地板上趴着一个可爱的小萌娃。
“我又能顺利化形了嗷！”嗷嗷在地上翻了个身，跳了起来，衣衫被带起，露出了一截白白的小圆肚皮。
这不是周嘉宁第一次看嗷嗷化形了，但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很神奇，她看了个稀奇，好奇问：“你力量不失控了？”
嗷嗷挠挠头，一脸困惑：“莫名其妙就好了。”
周嘉宁也不懂妖怪化形的窍门，心想嗷嗷是幼崽什么都不懂，这种情况也有可能是它化形不熟练才导致的。
周嘉宁也没多想，喊嗷嗷自己去玩，她则打开了视频，跟田甜讲题。
嗷嗷又化作原形，一边用爪子拨弄锦鲤挂件，一边认真地跟镜灵说：[不是我不去接触橙橙，是妈妈不让我跟他接触哦。]
镜灵：[……]
半小时后，周父喊周嘉宁吃饭。
他想起了家里刚养的小猫咪，道：“宁宁你养的这只是小奶猫吧，它是不是要喝牛奶？”
程澄的声音响起：“小奶猫不能喝牛奶，要给它们喝羊奶粉。”
周嘉宁听到他们的谈论，忙走出房门，道：“不忙，我等会再喂它。”
跟爸爸打过招呼，周嘉宁回到房间，揉了揉嗷嗷的脑袋，低声说：“你先忍一会儿，等我吃完饭，再给你点外卖。”
“好~”嗷嗷蹲坐，乖巧点头。
*
吃过晚饭，周父下楼散步消食，周嘉宁和程澄负责收拾餐桌，把餐具碗筷放到洗碗机里清洗。
做完家务，周嘉宁伸出手，“请”程澄回家。
程澄擦着手，神情淡定，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程澄打开门，走了出去，在关上门前，他侧过身，回望周嘉宁，脸上的神色看着有些懒洋洋：“周嘉宁，明天早上等我。”
他的语气听似随意，但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语气下隐藏的认真。
程澄很少会特意喊周嘉宁等他一起上学，他俩虽然没约好，但出门的时间都差不多，几乎每天都能碰上。
在其他同学看来，他们是约好了坐同一辆公交车，一起上学。
周嘉宁有时候会故意早出门，或者晚出门，就为了不跟程澄一起上学，但她在这么做的时候，十次有六次失败——都不知道程澄是怎么掐时间的，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站在家门后，听到她开门就出来。
但如果她成功躲开他，说明接下来她遇到的全是倒霉事。
想起这些糟心事，周嘉宁的心情瞬间很不美妙。
“不等。”扔下两个字，周嘉宁关上了门。
反正她就跟平时一样的时间出门，碰巧遇上就算了，要她等他？不可能。
周嘉宁刚关上门，门铃又响了——她给嗷嗷叫的外卖到了。
下午见识过嗷嗷的饭量，周嘉宁特意点了两人份的食物。这一次进食，嗷嗷化作了人形，她还担心这么小只的萌娃，能吃得完这么多食物？
事实证明她白担心了，嗷嗷还是把食物吃干净了。
嗷嗷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撒娇道：“妈妈，好饱。”
周嘉宁搂住嗷嗷，好奇地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圆圆的，像个小西瓜。
她又开始担心了，第一次养妖怪，不熟悉流程，不知道应不应该随他放开肚皮吃，他吃这么多……不会吃坏肚子吧？
周嘉宁左右为难，最后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嗷嗷捧着小肚子，迷糊地道：“没事的吧，我在家里吃的更多呢。”爸爸和妈妈都随他吃的呀，还怕他吃不够呢。
周嘉宁：“……”
好吧，她要学着习惯。
“你自己去玩吧，我明天有考试呢。”
嗷嗷乖巧地点点头，他懂的，考试要复习，这是小镜子说的，妈妈是高三毕业生，正是功课繁忙的时候。
“妈妈，你是要去复习吧？放心，我乖乖的，不吵你。”
“不是。”周嘉宁一脸郑重地拿起手机，打开微博，转发锦鲤。
她一边转还一边虔诚地许愿：“明天考试一定要顺顺利利。”
嗷嗷歪歪头，这个操作他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