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儿让他们切身体会了一把,以为的威风那是不存在的,真正能拿捏全局的人,是不被他们看在眼里的,早知如此,他们何必跟着这周姨娘算计外甥
柿子挑软的捏,周姨娘在魏亭裕跟平阳侯那里都不敢啃声,又被儿媳贬低,被儿子顶撞,以前高高在上,仿佛在短短时间里,她就跌入了尘埃里。不过这和家人还敢跟她顶吗?
周姨娘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落到何家的几个人身上,这个之前那个让人觉得贤良淑德的女子,可是半点不搭边,何家几个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原本是合计着算计魏亭裕,结果中间有一环出了岔子,轻易就被魏亭裕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之间的“合作”,也不是为着利益,各有各的目的,本来是两方对一方,结果他们这两方反倒是成了一个窝里的,不能从别出拿好处,而是要自己争斗,哪还有什么合作可言,立马就翻脸。
不管之前周姨娘给人的感觉是什么,但是,在这偌大的侯府里,能成为实际上主持中馈的女主人,这手段肯定就不会简单。
“周姨娘,事情可是我表哥定下的,侯爷同意的。”何初见先发制人,厉声道。
周姨娘冷笑一声,“现在找上去,看看他还会不会搭理你?”
“表哥或许是厌恶我,不会搭理我,但是留着我能膈应你们,我相信,适当的时候,他肯定会帮我的。”何初见难得急智了一回。
如果早知道平阳侯府是这么个局面,肯定是不掺和进来的,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法退缩了,自然就只能给自己增加筹码。
周姨娘神情越发冰冷,这话倒也是没错,“那就等着看,他还能活多久吧。”
是啊,再厉害,这人没了,那也是白搭。
何初见抿着唇不说话,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她很清楚,就算她伏低做小的太好周姨娘,也无济于事,只不过是自取屈辱罢了。
“来人,送客!”
前面魏亭裕他们离了主院,平阳侯夫人走在木轮椅旁边,也没有说话。
一直到需要分开而行,“亭裕”
文新停下,将木轮椅转了转,魏亭裕抬起头,看向一身素服,头上看不见一个发饰亲娘,认真说起来,她的年龄比韩氏还小些,或许真的是因为常年吃斋念佛,给人的感觉甚至都没多少烟火气,她才是真淡漠清冷的一个人,毕竟,就算是得知儿子命不久矣,断了腿,也没见到情绪上有多大的波动。
周姨娘知道的事情,魏亭裕也能肯定,他死了,他娘真的会去出家,不过那时候平阳侯府都已经没了,出家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那时候,她的心或许就真的得到安宁了。
“娘想说什么?”魏亭裕淡声问道。
她本来想要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知道问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何初见的事情,娘很抱歉,娘不知道。”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虽然是个将死的废人,但也不是谁都能算计我的。”
“你何必说这些。”要说平阳侯夫人心里真的半点情绪都没有吗?怎么可能。
“实话实说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魏亭裕顿了顿,“我的事情,娘是知道的,婚事的事情,不管那边有没有后续,你别掺和进去。”
“娘其实就想有个贴心的人照顾你。”天底下当母亲的人,大多数想法其实都很简单。
“我身边的人伺候得很好,不需要。再说,就我这情况,会嫁进来的,有几个是心甘情愿,带着真心的?那不是贴心,是糟心。别人家的姑娘养大了也不容易,就别进入这地方被糟蹋了。也算是最后积点德,下辈子”
平阳侯夫人瞧着儿子低下头,眼中有一瞬间情绪剧烈波动。
喻氏在后面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说真的,能有大伯这样的儿子,典型的歹竹子出好笋,他公爹平阳侯真的是积了几辈子的德,可惜,居然完全不知道珍惜,让他沦落至此,所以,这平阳侯府,那是注定要败落的,毕竟,上天给了机会都完全抓不住,能怨谁呢?
其实喻氏也知道,平阳侯是看着敦王那边呢,其实真的是很可笑的事情,喻氏见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她真没看出敦王有哪点值得押宝的地方。
后面魏锦程像头急眼的公牛,闹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不仅喻氏主意到了,前面的人也注意到了。
魏亭裕回头看了一眼,就让文新推着他走了。而平阳侯夫人,看着儿子离去,站了一会儿是,就转向另外一条路,一般人少有走的路,通往僻静的小佛堂。
魏锦程看在眼里,也只是吭哧吭哧的在原地喘着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