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的眼神从黯淡转为光明又转为黯淡,“水伯,若是天地反噬,可否我一人承担”
于水摆了摆手,“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自己心里要有点普,也要和红红说清楚。若是她成功还阳,法力却完全丧失,她会愿意吗”
秦白不严陷入沉思,于水便继续说道:“你在这里想再多也没有用,还是回去吧,问问红红。你们呀,就是说的太少,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事情,两个人怎么也该商量商量。”
秦白抿着嘴点点头,两人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门外,芷越听着了这些话,一字不落,她心里又起了波澜。
于水其实知道芷越在门外,但是他不想管,毕竟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机会也给过芷越了,若是芷越非得走上歧途,于水的办法也简单,一巴掌拍死
第二天,于水的小屋再次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李毅。
李毅在蜀山当弟子的时候就板着脸,与于水的关系就是打过照面而已。那个时候的李毅甚至不知道于水才是蜀山的主心骨,直到他当了长老,才与于水多了一些往来。但是在李毅心中,蜀山的一把手是束严,于水就算是蜀山的老人,地位也不该超过束严。当然,于水对于蜀山排位一事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更关心的是锁妖塔的安危。
“三长老今日前来是”
李毅毫不客气,直直站在于水对面,“水伯,昨天秦师祖回来跟您商量了什么事吗”
“秦白走了吗”
“刚刚出了山门。”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李毅稍微走动一下,“水伯,我一个晚辈,原本呢,不该说长辈的不是。但是秦师祖这些年不在蜀山,今年我们蜀山又是多事之秋,实在经不住再出什么意外了。所以,秦师祖为何回来,我作为蜀山的长老还是需要弄清楚的。”
“他不是为了你那个入室弟子才回来的吗”
“秦师祖的确是这么说的。”
“然后呢”
李毅面露尴尬,“明希道人是个什么货色,我们都心知肚明。我虽然没有想到当年带芷越步入修行路的竟是明希道人,但是芷越却有过人之处。我不明白的是,明希道人已经身死道消了,就算他是什么世外高人,师祖都没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芷越了,要说师祖想代友收徒,也还说得通,可是师祖并没有收芷越为徒的打算,为什么非要回来,告诉芷越一件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秦师祖飘然离去,我见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突然明白了。”
李毅自说自话,又突然紧紧盯着于水,于水只是喝茶,李毅便继续自己说道:“除非秦师祖此次回来是有别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告诉芷越明希道人的事情不过是掩人耳目,而他真正的目的是来找水伯您,来找您商量一件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
于水仍旧默不作声,李毅却不能置之不理,“水伯,秦师祖所托之事到底是什么”
李毅见于水仍旧不言不语,顿时失去了耐心,他用大铁拂尘指着于水,“水伯,我敬您是长辈才单独前来询问,若是秦师祖要做对蜀山不利的事情,我李毅第一个不答应”
“对蜀山不利”于水终于开口道,“你可知这蜀山为何建立”
李毅抱着拂尘仰着头,“我知道,秦师祖是开山之人,当年老祖也是为了给他一个修行场所才建立了蜀山。”
“哼”于水将茶杯狠狠摔在桌子上,“八苍若知道你们这些混账连他的初衷都参不透,不知道会不会伤心难过啊难道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秦白难道他与向北分道扬镳,就因为一个人难道在你们这些后辈眼中,你们的老祖就是这样的眼界与心胸”
“老祖的心胸自然宽广,可是那个秦白,我信不过他”
“你信不过八苍信得过他,我也信得过。”于水其实知道,李毅就连他都信不过,更别说离经叛道的秦白了,所以他只好再加上一句,“你不用诸多猜疑了,我于水守着这锁妖塔上万年,若是谁敢对锁妖塔不利,我于水第一个不答应你有心力,还是看顾看顾自己的弟子吧”
“我的弟子我自会看顾,水伯不要忘了与老祖的情谊就成。”
李毅走后,于水叹着气摇头。而李毅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芷越等在禁地之外,将她昨天听见的于水、秦白二人谈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