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理见她拿起那书,才想起原本要同她说的话,“这书我白日翻了翻,写的没什么意思。”
师明月抬头对他笑道:“怎会没意思呢?”
此刻她的容颜在烛光的映衬下,柔和美丽,傅月理愣了片刻,道:“裴峻不过是花言巧语哄了苏玉楼的心,最后苏玉楼因他而死,他却心安理得地娶妻生子,阖家幸福,这书再看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平添心堵罢了。”
不错,是平添心堵。师明月淡淡笑道:“其实这是我第二次看它,第一次看时我只觉裴苏二人相爱甚苦,真情动人,这次看便有了新的感受。正如你一眼就看穿了裴峻的本质,可是像苏玉楼这样的女子却被情迷了眼,直到死也未看清。”所以她再看它是为了反思,她可怜苏玉楼这样天真单纯的女子,同样庆幸上一世的自己在死时不是盲目的。
“别再看了,”傅月理发觉此时的师明月眼中竟有一股忧郁之色,他以为她是共情于苏玉楼的遭遇,想到了她的结局而伤心难过,因此只能柔声劝解。
师明月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低头强行收回情绪,一扫目中忧郁,再抬头恢复往常,“嗯,我不看了。”以后也不会再看了,今天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是崭新的开始。
话说另一头傅白珩等人回了官府,只道许子苓如块顽石,怕是从她身上再找不到突破之处。傅白珩心一横,杜如祯敢跟他耍心机,而他不得不碍于身份,无法明面上对杜如祯进行逼供,但这不代表他就不能从杜如祯嘴里撬出点儿什么。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演一出戏。
所有调查许子苓的行动都是暗中进行,自那日杜如祯差点儿被杀后,便被傅白珩以护他安全为由,变相软禁在府里。所以杜如祯接触不到半点儿外界信息,这几日在家陪着妻儿,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只想多看他们一眼。
午后哄睡了四个月大的儿子,夫妻两个才有独处的时间,杜如祯的妻子贾氏心疼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你这段时间瘦了好多,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杜如祯瞧着贾氏,满心不舍:“我没什么,倒是你照顾孩子辛苦了。”
夫妻俩说着知心话,只听下人通传二皇子到了,贾氏忙进了里间去照看孩子。
杜如祯则站了起来去迎接。见傅白珩、秦铮和袁代序先后走进,行了一礼,问道:“殿下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蓬头垢面,实在失礼。”
傅白珩摇摇头,对他的话并没有在意,在室中踱了踱步,顿住,方惭愧道:“你前几日受惊,我却至今也没查到歹人的消息,当真是对不住你。”
杜如祯受宠若惊道:“殿下费心,往先我判案得罪不少人,想取我性命的也多,要查也的确不容易。”
傅白珩一表心中所想:“我绝不会放过那个歹人,你放心吧。”
杜如祯不知傅白珩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只希望对方能快些离开,他的事,只能由他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