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茵,你先出去吧。”师明月打发走了红茵,傅月理才走过来看那信的内容。
只有两个字“认玉”,他看到那两个字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一定是个男人的字,因为“认玉”二字方方正正,墨迹又深,看得出下笔有力。
“这是什么意思?”陆灵衍只觉二字莫名其妙。
师明月在第一眼看到这字时就认出了是秦铮的笔迹,上一世她为秦铮红袖添香,不知在他身边研墨研了多少次,对他的字迹当然不陌生。她只花了极短的时间便理解了秦铮想要她明白的意思,于是心情复杂地对二人解释:“‘认玉’是说许子苓已经是傅白珩的人了。”
陆灵衍的第一反应就是:“为什么?”
“‘认’可拆成言与人,玉指白珩,言指的就是许子苓的许字,所以这两个字是说许子苓成了傅白珩的人。也许傅白珩是欣赏许子苓的医术,所以起了爱才之心,和许子苓达成了某种约定。”师明月想也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陆灵衍沉默了,傅月理认同她的看法,却一心想的是纸上的笔迹究竟由何人书写?其实他用不着猜,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能知晓此事的人也只有秦铮了。别的男人傅月理都可以无视,唯独秦铮不行,毕竟那人是差点与明月私奔的青梅竹马。
师明月思索道:“我想许子苓与此案有脱不了的关系,但如今只有杜如祯在牢里,想必他很难活过今天晚上。”
傅月理与陆灵衍也不得不这样想,但他们要考虑的远比师明月多,且有些事也不便摆在明面上,让师明月知道,傅月理于是去了陆灵衍的房间单独商量。
“灵衍,许子苓既成了傅白珩的人,难保她不会说出我眼疾治愈的事,现在只有两条路。”傅月理信不过许子苓,他与她交流不深,他不能冒险。
陆灵衍早就猜到了傅月理与他单独谈话的目的,也不打断对方,静静听他说下去。
“许子苓毕竟于我有恩,我也不想当忘恩负义的人,所以我弃了第一条路,”傅月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陆灵衍也明白过来他说的第一条是什么。傅月理继续道:“选择第二条,那就是我们此刻去驿馆一趟。”
“去驿馆?去那里做什么?”陆灵衍不懂。
傅月理微微笑道:“当然是去感谢许神医妙手回春,治好了我的眼睛。”
陆灵衍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就是傅月理疯了,“你此刻正是因为眼盲,傅白珩才对你网开一面,没有斩尽杀绝!你一旦眼睛好了,以你嫡长子的身份,必定引起朝堂轩然大波。何况你此刻根基不稳,不说傅白珩,你那三弟傅风璘就够你喝一壶了!”
傅月理静静听他说完,而后方缓缓道:“我信不过许子苓,你不让我选第二条,我就只能选第一条。”他不想害人,不想恩将仇报,更不想让明月知道。一旦许子苓突然死了,以师明月的聪慧,想必立刻就能想到是他的手笔,那时她会怎样看待自己是他不敢去想的。
陆灵衍此时对许子苓已经没有多余的绮念了,但还是既不希望傅月理杀人,也不希望他眼盲治愈的事被人知道,苦思冥想许久,道:“真的没有第三条路了吗?”